梅花落,桃花开,
二月初的京城,满园*。
赶考的学子数月前便赶到了京城,路途遥远者,半年前就离家赴京,可谓是风餐露宿,日月兼程,只为十年寒窗,一朝鸣。
会试也分三场,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参加考试的举人有数千人,而,考官的人数比乡试多一倍。
主考,同考以及提调等官,都由较高级的官员担任,主考官称称座主或座师。
考中的举人称贡士,可以参加殿试,殿试时间定在三月初一,三月十五便是大秦最热闹的祭魂大会。
除了进京赶考的学子,更多的是进京一观祭魂盛事的游客。
各州各府的游客蜂拥来到了京城,一时间,京城人满为患,
所有的酒楼客栈全部客满,就连凤鸣楼这种高档场所的房间都被人包了下来。
靠近祭魂广场周围的客栈,一间房的价格比平日足足高了数倍。
据说今年的祭魂大会,祭魂十三位长老都会齐聚一堂,更重要的是,祭魂堂最高的领袖,那位一直隐世于总堂深处的‘祭尊’也会观摩今年的大会。
不用说当今天子秦萧宗自然也会参加。
‘祭尊’和皇帝老儿这两位大人物,不是谁都能见的。
一辈子恐怕都未必能赶上一次,如果错过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离祭魂大会还有一个多月,可京城的外来游客,比往年多了数倍,游客还源源不断赶来,这无疑给城卫军施加了很多的压力。
祭魂堂发生的袭击事件,依然笼罩在城卫军的头上。
为此,城卫军指挥使王坚奏请老皇帝,从左都城和右都城各调遣五千兵力支援京城。
老皇帝秦萧宗同意了,城卫军的人数增加到三万人。
可是,城卫军依然忙得四脚朝天。
龙蛇混杂,打架闹事,坑蒙拐骗,调戏娘家妇女等等屁事层出不穷,可苦了城卫军的士兵们。
两万城防军也不轻松,除了要看守长长的城墙外,每日对进出城门的人盘查极为严格,而且还要经过严格而细致地登记,每日进城的游客岂止万人,这活儿可不轻松。
这活儿本应该由城卫军干,城卫军指挥使王坚哭了半天说:陛下,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儿,微臣那点俸禄不够扣啊!
老皇帝见他可怜巴巴,也只好依了他。
事后,
城防军指挥使李暠子在背后把王坚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你怕出事,你怕扣俸禄,难道我就不怕,万一京城出事,你王坚不就可以说,是我的部下没把好城门?吃亏的事儿,老子不干。
于是,李暠也跑到老皇帝面前哭诉。
两人都是爱将,老皇帝不知依了谁好,更不可能更改旨意,干脆城卫军和城防军各派一半的人手把守城门。
另外,京城四个卫城的四十卫,也进入警备状态,各营统领都拿到秦萧宗的火硝令,其中,八万精骑如崩弓之箭。
一旦京城发生异变,半柱香之内,立刻就能兵临城下。
……
…...
京城热闹非常,可是,祭魂总堂外却一如既往地安静,没人敢去滋扰敬畏的祭魂师们。
祭魂总堂外足以容乃数万人的广场上,数千工匠正在搭建一座座比试高台和豪华的观礼台。
来自十二省的祭魂长老带着各自的弟子门人,也陆陆续续赶到祭魂总堂,可谓是盛况空前,总堂的祭魂学徒们忙里忙外张罗着各项接待事宜。
而此刻,
祭魂长老之一,雷公雷震天的书房却安静的出奇。
雷震天喝了一口九龙茶,慢慢把茶水咽下,捋了捋口中的茶叶根子,习惯性的用手一根根放到桌面上,看了站在窗边的伟岸男子,道:“这茶真的不错,你不试试?”
站在窗边的中年男子,身穿锦袍华服,身材魁梧,双掌浑然有力,给人一种掌握了无穷力量的感觉。
中年男子微微转头,用渐白的鬓角对着雷震天,淡淡笑道:“茶虽香,人却无味。”
“乓~!”
一声,
雷震天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道:“杨一清,别给我绕弯子,我忙得很,也不要站在窗口装深沉,你不是什么秀才,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杨一清抚手一笑,坐回椅子,不急不慢品了一口茶水,眯眼盯着茶杯中打转儿的梗子。“他在哪儿?”
“你问谁?”雷震天装作不知反问道。
“除了我儿子杨朔,还能有谁?”
雷震天笑了笑。“我想你找错了地方,再说,他可不是你儿子。”
杨一清冷道:“我知道瞎子来过京城,他把杨朔带去了哪儿?”
雷震天抬眼一笑,淡淡道:“一个你想去,却不敢去的地方。”
一听,杨一清竟忍不住全身微微一震,手中的茶盖碰得茶杯清脆一响:“你们疯了,竟让他去冰州!?”
“冰州是他娘的故乡,他寻祖归宗难道错了?”
“胡闹!你们这是让他去送死!”杨一清显得无比激动。
雷震天摇摇头:“死,或不死,都不关你的事,这些年你可曾为那孩子想过?”
杨一清喝道:“如果我不曾为他想过,也不会睁只眼闭只眼让他跟鹿苑学习,更不会让他去川南!”
雷震天冷漠一笑:“说得好听,你让杨朔跟鹿苑见面,无非是为了鹿苑身上那半块虎形玉坠,你让他去川南,无非是为了第三块虎形玉坠。”
第二块虎形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