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尝爱果的易铃儿,就如同新婚的小媳妇,多日不见爱郎,心如猫抓一样。
几番让丫鬟小翠去杨宅,却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易铃儿是何等聪明,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以杨朔的个性,纵然是出门办事,也应该寄来一封书信,以寄相思之苦,怎么可能把自己甩在京城不闻不问?难道出了什么事儿?
她左思右想,觉得刚和爷爷和好,亲自去杨宅必然不好,于是,便想到了酒王庄,想起了这位史春燕。
史春燕和陈咬金的来历,易铃儿也是知道,两人可谓是夫君真正的心腹,问齐管家,还不如问史春燕,于是,易铃儿便借着出城赏花之名,来这酒王庄一探究竟。
虽然杨朔未曾在她面前过多的提起史春燕,但,女儿家的心思,杨朔岂能摸透?
杨朔越是少提,易铃儿越觉得史春燕这个女子有些不寻常。
一个昔日的女山贼,能让杨朔放心大胆地把一个庄子过继到她名下,必然有过人之处,是美色?还是才智?
大秦王朝有权有势的男子拥有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杨朔如此优秀,易铃儿也没想过会和他一夫一妻,白头偕老。
她只是有些不满,杨朔又瞒了她,有什么事是自己不能知道,而,能让这史春燕知道的?
再胡思乱想一番,又感觉杨朔和这位女庄主的关系很暧昧,说不定他那些羞人的招数,早就在人家身上用过了。
不想则以,这一想,她心中又有些羞怒。
此刻,
坐在大厅等候的她,一想到,马上就要和这小三儿见面,又有些坐立不安,手边的精美小点和茉莉香茶,连看都不曾看一眼,更别说喝上一口。
今日,她穿了一件鸭黄金边锦衣纱裙,腰腹收紧,亦显得胸前盈丰,腰细如柳,纱裙离地三寸有余,露出一双绣花三寸白靴,脸上略描淡妆,一抹红唇,一抹胭脂,长长的秀发一半垂肩,一半盘起,发髻上只插了一支简单的玉簪。
她这番精心的打扮,配上精致的容貌,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却,未带半点富贵逼人的气势。
俏丽懂事的丫鬟小翠静立在她身后,似乎知道主儿心事重重,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只是静立一旁,不时,朝门外望望。
而此刻,
身穿红衣红靴,头戴银簪,微微摸了一点唇红的女子,其实早已来到厅外的走廊外,望着大厅的方向,却有些举步维艰。
俗话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史春燕亦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可,心中有事儿,她过不了自己那关,一想到马上要和这位将来的杨夫人见面,心中的情绪复杂。
庄中路过的下人们见史春燕站在走廊沉思,纷纷施礼,心中却难免有些好奇:今儿庄主好漂亮,不知来了什么客人,居然让庄主打扮了一番。
史春燕知道人总是要见的,又不能避,她轻叹一声,大步朝厅中走去,刚刚迈入厅门,便见一绝美女子,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含眉不语。
她就是易铃儿!
史春燕心中微微一颤,泛起一丝苦涩,不能比。她赶紧朝厅中女子拱了拱手,道:“在下史春燕,见过易小姐,礼数不周,还望小姐见谅。”
易铃儿哪里听过女子自称‘在下’的,但,听来人的声音为妙,连忙抬头一看,也微微一愣。
史春燕的相貌在女子中只能算中等偏上一点点,但,她眉宇之间时刻流露出来的英气,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如果说易铃儿似白色的荷花,静于外,怒放于内,却出污泥,而不染。
那...史春燕便似红色的玫瑰。
她就是史春燕!好英气的女子!易铃儿愣了愣,赶紧起身欠身一礼,道:“贸然来访,有些唐突,还请史姑娘不要见笑。”
史春燕笑了笑:“哪里哪里,易小姐快请坐。”
说着,史春燕便在易铃儿对面坐下,未敢坐上主位,以示对易铃儿的尊敬。
主客有序,除非访客身份显赫,或者是长辈,不然,同辈之间,主人家坐上堂主位是常理,见史春燕这般谦让,易铃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却颇有好感,想起手边地香茶还未曾喝一口,慢慢伸出玉手端起香茶,衣袖一挡,小抿一嘴。
果然是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都与我这些平民之辈不同,只怕她那双玉手平日连重物都未曾拿过吧?史春燕盯着易铃儿一双玉手发愣,忽然见对方望了过来,四目一对,史春燕赶紧地移开目光,左手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易铃儿何尝不是在细细打量史春燕,见对方形同男子一般坐着,英气逼人,反而有些钦佩。
易铃儿出身武将世家,小时候也曾练习过刀剑,也曾想着日后随父征战沙场,做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可惜,未能如愿。
如今一见史春燕,便和她心中所想的女将军重叠起来。
不免又想到,对方必然是一个敢爱敢恨,毫无顾忌的女子,只要她想和杨朔在一起,肯定是义无反顾,而,也不需要担心有什么阻隔。
而且,对方时刻跟随杨朔身边,又帮杨朔打理着庄子,两人朝夕相处的日子比自己不知多了多少。
一想到这儿,易铃儿心中便觉得有些酸痛,并不是为了史春燕,而是,为了困在自己身上的家族枷锁。要是能像她一样毫无顾忌该多好。
“你..”
“你...”
两个女子心中各有所想,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