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广场之外,
庆王身边聚集着密密麻麻的城卫军,加上他四周的铁甲士兵和骑兵,足足两万兵力威胁着一丈高的皇城。
皇城纵然能挡住他的两万兵力,如何能挡住它身后匿藏的绝世高手?
“秦九玄,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庆王那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此人是几十年前背叛祭魂堂的前任祭尊火皇火公旭,当年他杀了祭魂堂数百人,被祭魂长老们联手追杀千里,谁都以为他死了,可是,就是当今太子,我的那位好哥哥不但救了他,而且,还把他藏在京城之中,这一藏便是几十年,太子为何会匿藏着罪恶滔天的家伙?”
庆王望望众官,又望望城楼之上的秦九玄,冷道:“太子匿藏此人就是为了有一天图谋不轨!各位大人,各位将士,祭魂大会开始数日前,我们的皇太孙曾经亲自拜访过这位火皇,而,在祭魂大会上杀害我父皇的凶手便是此人的入室弟子!”
庆王秦元庆的话,如尖刺一般刺在百官的心坎上。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
太子殿下,他居然为了皇位不惜杀了自己的父皇,不!太子不会这样做,是他的儿子,是皇太孙想得到皇位!
一时间,空气凝结了,一种紧张的气氛在迅速凝结,却没人知道何时爆发!
庆王为何知道我去见过火公旭,连跟我一起去的护龙卫都被灭了口!难道...从很久之前,庆王就注意到了火公旭被父亲匿藏在京城!?
不是不可能,纵然万般小心,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糟了!
秦九玄压了压心中沸腾的波澜,哈哈大笑两声道:“庆王,不要血口喷人!你随便随便抓一个背叛祭魂堂的人来,就说他和我父皇有关,说是他派人杀了先皇,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庆王哼了一声,脸上丝毫没有急躁的神色,他似乎知道自己这位侄儿已经被逼到了绝地,他道:“侄儿,这火公旭已经全都招供了,至于他是真是假,只要祭魂堂的长老前来对峙便知,火公旭在京城居住的宅子已经被我封了,而,这些年你父亲用大量的银子供着他的事情,也并非无人知道,你敢把你太子府的账簿交出来让百官看一看吗?”
“呵呵!你不敢,就算没有账簿,每年数万两银子的出去和花销,你以为能瞒住所有人吗?数百两一两的茶叶可不是一般人喝的起的!”
要不是被所有人看着,秦九玄差点站不住,他忽然明白庆王是何以知道火皇的存在。
这一两‘龙垂涎’值数百两银子,京城也没有多少富豪会舍得喝这种东西,而且,‘龙垂涎’每年产量有限,不过,百斤左右,运入京城的‘龙垂涎’只有四五十斤,一半进入皇宫,一半流入民间,连京城最大的茶庄堆积的‘龙垂涎’也不过五斤左右。
火公旭每年至少要喝六七斤左右,父亲给他的银子,几乎大半都被他用来喝了,尿了。
一个简陋的小宅主人,为何能喝得起如何昂贵的茶叶?
茶从何而来?买茶的银子从何而来?
只要顺藤一查,便能清楚一切!
再说,火公旭一旦落到祭魂堂手中,秦九玄绝对相信祭魂堂的长老们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火公旭交代一切,证实一切。
收留祭魂堂的大罪人!栽赃祭魂堂!
弑祖夺位!
一旦被庆王钉死在这里,哪...我和父亲岂不是和整个天下为敌!?
秦九玄微微颤抖着。
是自己太不成熟?还是父亲太相信自己匿藏那位火皇的能力?
是什么地方错了?
庆王早就知道了火公旭的存在,他是看着这一切发生的,他很早很早之前就准备了这一步,也料定火公旭所杀皇爷爷,而不是杀他!
秦九玄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忍不住去见了火公旭,不!就是没去,结果是一样的,火公旭一定会寻找机会动手,而,父亲匿藏火公旭的事是事实!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静!
太安静了!
在这样紧张地情况下,
明媚的天空忽然在这时阴沉下来。
似乎老天也被下方的气氛所感染,
变天了。
呼啸的风打着旋儿掠过皇城上空,除了风声之外,无论是庆王一方,还是皇城上的御林军,整个皇城和午门的兵将们都陷入一种寂静之中,所有人的目光无疑都集中在秦九玄身上。
官,
是一个很奇妙的职业,无论是清官,还是贪官,无论是明镜高悬,还是一肚子坏水,做官儿都想图一个好名声,绝对不想被后人唾骂。
如果太子和皇太孙真是杀死老皇帝的元凶,哪...何人敢站在这对父子身边?
百姓不服,诸侯不服,天下必乱!
就在这时
从城楼上忽然传来一阵鼓乐之声,众人忽见一顶黄色的绣龙八鼎龙帐从城楼箭跺出冒了出来,旋即,远远看见数名太监搀扶着一位身穿金色龙袍的中年男子走上城楼,而,男子的后面紧跟着七八名身穿极品官服的老人或中年男子。
太子!不,现在已经是大秦天子秦元明!
他居然能登上城楼!?
午门外的百官微微一震。
所有人都知道,卧床十余年的太子秦元明,身子虚弱到了极点,根本无法离开寝宫,而,太医也说过太子所伤的是肺,整个肺几乎变成了一块黑炭,万万不能遇上风寒,不然,风寒一旦沾身,纵然是神仙也回天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