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人说得对!”王齐发活了四十年,堂堂七尺男子,此刻,竟忍不住热泪盈眶,又是磕了一阵响头。
杨朔可没有感觉太多伟人的光晕,他想了想,朝张三旭又道:“张大人,矿难赔偿的金额是谁定的?”
张三旭在宛县当了六七年的县丞,这其中的猫腻岂会不知。他恭敬回道:“是,煤矿老板们联合制定的。”
“也就是说他们自己定的?”
“是。”
杨朔又想了想,朝一旁端坐的顾沅问道:“顾大人,我如果想提高这赔偿的金额,不会违反什么吧?”
顾沅心中一笑。他虽不是户部的郎中,但,这宛县的矿业,他也多多少少听说一些。
大的煤矿都是掌握在朝廷手中,称为官煤。
而,这小型的煤矿都是富商们自己开凿的。
商户每年缴纳朝廷的税银是两成,而,这私人矿业每年缴纳给朝廷的税银是四成,看似税银比较重,但是,矿业和其他商家不同,矿业是无本生意,除了人工和设备外,几乎都是尽赚,盈利率比卖东西的商家要高。
至于矿工伤病和死亡的赔偿,朝廷哪里会过问。
不过,顾沅知道,
而,煤矿每年产量的多少,是由地方统计,按照这个收取税银,这其中的关系颇为复杂。
一句话,如果地方官插手过问的话,也算不上违反了什么律法,这些煤矿的老板也必然不敢得罪官府。
想到这里,顾沅道:“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违反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杨朔笑道。
顾沅无奈的点点头:“恩!是下官说的。”
“张大人,三十两!”杨朔伸出三根手指。“从今日开始,如果矿场死一人,必须赔三十两。”
“是,下官记住了。”张三旭毫不犹豫的应道。
杨朔低声又朝张三旭,道:“这对你日后的官路有好处。”
不用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个吧?顾沅摇摇头。
杨朔拿着案尺啪一声重重打在案几之上,呼道:“退堂!”
杨侯爷,杨大人这辈子第一次审案,如同一道惊雷轰一声在小小的宛县炸开了。
‘当代清官’‘清官侯爷!’‘为民的钦差老爷’‘文曲星下凡’…这关文曲星什么事儿。
反正,杨朔清廉之名,犹如洪水一般从宛县快速蔓延开去,杨朔离京城不足两日,他再次成为京城百姓,甚至全国百姓议论的话题人物。
百姓沸腾,伸冤有望。
可是,不为人知的一条消息则在全国官吏和富豪之中流传开去:宛县的煤老板倪欢和知县为何会倒?
原因很简单,他们想要贿赂侯爷钦差办事,却只给了一万两银子,这等于是侮辱了侯爷的身份,一万两银子在他眼中算什么?
关于这条秘密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无人知道,只知道这条消息来自宛县的官方,和参与了归乡客栈夜宴的富甲们,可信程度百分之百。
当杨朔在铁龙骑和护龙卫的严密保护下,离开宛县,开始南行之路的时候,几乎是全城百姓十里相送。
那矿工领头王齐发带着元通数百名矿工和家属前来相送,跪拜一地,磕头声比铁龙骑的马蹄声还响。
煤老板倪欢和常远羽在杨朔离开的时候,也被押到城北问斩。
在一千多人的保护下,长长的车队朝南而去。
百姓们却不知,他们的清官侯爷则是在躲在马车里面数银票。
钱,杨朔有很多,虽然埋在天南地北的地方,但,都是他的。
数银票,对他来说是一种乐趣,特别是这种毫不费力得到的不义之财,他最喜欢,在宛县留下一代清名,换得一身银票。
“一张,两张…一共是四十三万八千两,呵呵!好赚,好赚。”杨朔呵呵笑着,把银票往怀中的万灵袋中一放,双手往后脑一枕,口中得意地唱起了小曲:“得意地笑,得意地笑,笑得红尘多逍遥,我得意儿的笑,得意儿的笑,笑得银票多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