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
此刻,这座巍峨的千年宫殿灯火通明,刀枪林立,全副武装的御林军把太和殿围得水泄不通。
今夜京城发生的扰动再次让刚刚经历兵变的雄城变得有些脆弱。
东华门,宫门大开。
门外停着一顶顶绿衣大轿和数匹高大的战马。
朝廷各部大臣此时此刻,被大秦皇帝深夜召见,现在都在太和殿的偏殿之中候着。
“皇上。”
见身穿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在田老太监的斥候下走进殿来,七八名头上都带着二品以上顶戴花翎的大臣们,纷纷朝男子施礼,并却个个脸上的神色都是凝重非常。
都察院大牢被劫,杨一清脱狱的事情,各位大臣在来皇宫的路上就已经知道。现在的京城,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京官儿们的耳朵。
更何况,前半夜京城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杨一清脱狱,在各位大臣眼中,那就等于把一只雄狮放回森林,后患无穷啊!
可是,各位大臣发现自己这位主子的脸上却没有想象般的怒色。
相反的秦元明带着一脸淡淡的笑意,往黄色的软榻龙椅上一坐,朝诸位大臣道:“都来了,呵呵!深夜召见众卿,实在是不得已啊!”
“皇上,微臣失职。”说着,身穿精钢黑甲,头戴牛角黑盔,身披黑色披风的高大男子噗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叱爱卿何罪之有?”秦元明笑了笑。
叱天痕,昔日的后都城都督,今日的天泊候,除依然掌握后都城五万兵马外,他现在还掌管京城城卫军,实权在握,可谓是秦元明最为信任的亲信。
都察院大牢外的五千官兵都是他的部下,这大牢被劫,叱天痕自然是有罪。
这位四十三岁的侯爷,听见秦元明如此一笑一语,心中反倒更是一惊,实在猜不出这位帝王的心思,于是,拱手道:“臣,让重罪叛逆杨一清逃离京城,实属大罪,请皇上让臣戴罪立功,亲自带人追击杨一清。”
叱天痕是第一个接到都察院大牢被劫消息之人,可是,旋即之后,他便接到秦元明下令封锁九门的命令,并却,要他深夜入宫。
而,从西门追击出去的兵力,也仅有一个卫营的兵力,在叱天痕看来那点兵力岂能奈何杨一清。
叱天痕可是见识过杨一清手中那群黑衣部下的厉害,当日兵变的时候,在城门处区区数百黑衣人便挡住了一万铁龙骑!!
纵然有神奇的北祭破灵骑追了过去,叱天痕还是很担心。
“皇上,以老臣看,当务之急,是下令各州各府沿路设下关卡,再令京卫营骑兵沿路追击,绝对不能让杨一清活着离开京城。”这时,一位身穿二品官服,年纪在五十开外,长着一对招风耳的老头,上前拱手朝秦元明说道。
“不错,皇上,杨一清一干叛逆实在可恶,竟敢三番五次大闹京城,以臣看,这一次必然来一次大清洗,朝里朝外都来一次大清洗,不乱不治啊!皇上。”
一时间,众大臣纷纷请旨。
秦元明却只是很随意地单手拖着下颚,眼睛瞄了瞄站在众人后面的白发老者,笑道:“易侍郎,你如何看?”
顶着兵部侍郎头衔,却手握兵部尚书实权的易学,看似心中在想些什么,被秦元明一点,愣了愣,脸色微微一变,向这位大秦帝王拱了拱手:“以老臣看来,那杨一清早已是强如之末,纵然让他逃走,他也翻不起太大的风浪。”
杨一清翻不起风浪!?
易学此话一出,让众大臣们脸色皆变,连天泊候叱天痕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只有秦元明目光微微亮了亮。
在官场混了多年的易老爷子岂能不懂这位大秦皇帝眼神中的意思,他这是给自己和杨家再次划清界线的机会。
易学明白,要不是为了易铃儿的关系,要不是这些年来易家对朝廷忠心耿耿,镇守蒙熬,只怕早就被杨家牵连了。
易家和杨家交好,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为何这一次易家没有受到牵连,其中的隐晦自然只有易学和秦元明两人明白。
而,秦元明眼神中投射过来的暗示,易学更明白。
易学想了想,又道:“杨一清之前之所以能叱咤天下,并非他的武学境界,而是因为他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和让人敬仰的声誉。但是现在,他杨一清什么也没有了,有的只是一身骂名,和罪孽。”
“他杨一清拥有昔日的辉煌的同时,一生也得罪过不少人,这天下要想他命的人,可以说多如牛毛。”说到这里,易学神色顿了顿,看了高坐软榻的秦元明一眼。
易学继续道:“杨一清所修炼的武学中,其中一门乃是我易家的内功心法‘杀神冥玄功’。”
啊?杨一清的武学来自易家!?
众大臣大惊,脸色皆变。
“杀神冥玄功是一种极其霸道的心法,是我易家先祖从沙场之中领悟出来的,其心法分为九重,越往上,心法越难,心中的杀意越重,一不小心便会走火入魔,这种心法只要掌握了窍门,便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境界的实力…”易学不理众大臣惊讶的目光,继续说到这里之后,嘴角突然泛起一丝苦笑。
“说来惭愧,臣当年被杨一清所骗,把心法传授于他,他三十岁前边修炼到了第九重,从而才成就了他大宗师的境界,不过...”易学心中叹息一声。“不过,杀神冥玄功有一个缺陷,随着修炼的精进,练功之人体内的杀意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