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盘坐在悬崖边上,腿上放着鹿苑留下的黑色盒子,盒子已经被打开,里面放着三样东西:一本淡黄色的小册子,一块断裂的玉佩和一封信。
小册子是杨朔梦寐以求的东西——祭魂法术的口诀。
口诀和手印写在一本土黄色的小册上,里面记载的都是风魄的法术口诀。
杨朔大致看了看,口诀一共九道,下祭,中祭,上祭各三道。
而,这块断裂的玉佩,是一个虎形玉佩,晶莹剔透,玉佩从中间断裂,没了下半shen。
杨朔很好奇鹿苑为何会给自己留下这种东西,赶紧展开书信看起来,看着手中的信,他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千奇百怪。
鹿苑的信中写道:“小子,你如果看见了这封信,只能说明两点,一,你没有死在杀手手中,二,你打赢了我的风魄分身。杀手是我安排的,理由很简单,如果你连那种角色都对付不了,死,对你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呵呵!不要骂我娘,这跟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靠!我真的差一点点就死了!”杨朔怒吼着,看到这里,他真想问候一下鹿苑的母亲。
杀手居然是自己这位老师安排的!
虽然对着信怒吼,但,杨朔心中没有丝毫的愤怒之色。
鹿苑安排杀手真正的用意,他现在也能体会一些。
他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而,鹿苑也从未把他当成花朵呵护。
信中又道:“小子,我不知自己能否回来,所以,留下这封信,去京城找一个叫‘雷公’的独臂老人,他曾经和我一样,是你母亲的部下,你母亲当年的部下,算上我,活下来的不多,而,‘雷公’算是最强的一个。断裂的虎形玉佩便是信物。”
“最后提醒你一句,你母亲的死跟你无关,不要自责,也跟杨府那林夫人无关,但是,你不要去找杨一清,你从他那里得不到答案,他比你想象中还要冷血无情。好了,亲爱的少爷,如果我活着,我会回来找你的。”
看完信,杨朔眉头皱了很久。
鹿苑在信中的语气很诙谐,但,从上面却能感受到很多沉重的东西。
“我的母亲…不是难产而死?那是怎么死的?她有仇家?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杨朔看着手中的信,反反复复念了几遍。
他从小就听丫鬟小青念叨,今生的母亲徐香玲,是外族女子,家乡远在西凉国,是杨一清在一次亲自贩运一批贵重的货物结识的,怀胎三月之后,才被杨一清接进杨府。
而,杨府上上下下对母亲的了解,也仅限于此。
杨府唯一知道她来历和身份的人,只有杨一清。
杨朔想不明白的是,母亲会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是自己母亲家族的仇人?
杨朔只知道,在大秦王朝,能驱使强大祭魂师的只有王公贵族,像杨家这样大商之家,都不能雇佣祭魂师。
鹿苑的实力,杨朔可是亲眼见证过的,那绝对不是一般的祭魂师。强大祭魂者在王朝中的地位,远远超越一般的地方官员,鹿苑在信中居然用‘部下’二字自居。
“鹿苑居然是我母亲的部下?呵呵!难怪他会教我祭魂之术...”
杨朔紧紧捏着手中的信,回想这些年在杨府中的生活,嘴角冷笑起来。“为何不能问杨一清?难道他不是我......?”
沉默了一阵,
杨朔把手中的信捏成碎末,把小册子和断玉贴身收好,望着远方的天空苦涩一笑,接着,纵身一跃,跳下悬崖朝燕城而去。
……
……
“袁掌柜,不对吧!这‘血龙草’我们之前明明说好五两银子一株,怎么现在突然变卦?要七两一株。”
杨朔懒洋洋地坐在燕城‘回春堂’药铺,手中拿着一株血红色的草药,朝一旁的老掌柜,埋怨道。
“我的六少爷,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世道不好,这‘血龙草’从边关运过来,不说税银,就是运费就是往年的两倍,六少爷,你也体谅我们这小本生意不容易。”
身穿灰袍,头发花白的老掌柜名叫袁强,今年五十出头,年轻的时候是一名郎中,娶妻生子后,便用积攒下来的银子在这燕城开了这间小药铺。
燕城有一百多万居民,是人就会生病,生病自然要看病,所以,像‘回春堂’这样的小药铺在燕城有很多家。
杨朔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他不去大药铺购买炼制毒药的材料,而是,挑选了十几家小药铺分别购买材料,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炼制什么。
‘血龙草’功效很多,磨碎和酒融合后外敷,可以祛瘀活血,内服可以镇痛,麻痹神经。
但是,一旦和‘七绝散’‘断肠草’‘马钱子’这几种毒性草药配搭在一起后,便能炼出无色无味的剧毒。
拿着手中等候已久的血龙草,杨朔沉思了一下,他知道老掌柜说的是事实。
这几年,天灾不断,天灾之后便是人祸。
山贼,强盗这种有极为有前途的职业,在任何时代都有人愿意干。
以前只是小打小闹,三五成群,小股作案,小商客们往往给点过路银,便能得到放行。
除了引发命案,一般情况,州府的官兵们也不曾管过。
现在情况不同了。
从南方,北方大量涌入中原四省的灾民中,很多孔武有力的贪婪之辈加入了山贼,强盗的行列。
加上朝廷在处理灾后安抚一事上有欠妥当,多多少少激起了一些民愤。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