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道:“不瞒你说,余嬷嬷一直觉得我重伤那次与你有关,她查了你房间的所有东西,但并未找到任何证据,这才罢了手。”
“难怪她这般不欢喜我。”凤宁撇撇嘴,心里很不高兴。她怎么会做这种坏事呢,偷东西便罢了,与人私通弒夫这么恶毒的事,她铁定干不出来。
但那几日晚上凤宁都没睡好,她琢磨着一件事。不是她为何偷,为谁偷,而是她如何偷的?
她越想越不对,这龙府地大屋多,布局复杂,如若她打探藏宝之处,是不是该有地图或是其它准备?
她并非一人行|事,那她的同伙是谁?
是否会有什么秘函信物?
她会武,她的武器在哪?这屋里连个匕首都没见过,干净得像个普通女子的房间。
凤宁翻身坐起,在屋里翻找起来。一个人蓄谋已久,不可能在屋里一点线索都没留下。那余嬷嬷没找到,说不定是她藏得好。她悄悄的把每一处角落都找了,柜子桌子箱子c底都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凤宁坐在c|上喘气,打量着屋子四角深思,最后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首饰盒上。
她走过去,把它打开。那是个简单的四方盒子,里面放着好几件饰物。凤宁掂了掂,重量也没什么不对,但整个屋子都找过,只有这盒子没细瞧。于是她把东西倒出来,用手摸了摸,上下翻看,发现盒底颜色有些不对。她伸手一抠,居然真能把底子卸了。
底子一卸,里头轻飘飘有些丝绳落了出来。
凤宁一看,呆住了。
那线绳的粗细、颜色竟与那天在龙三屋里看到的绳结用线是一样的。
凤宁跟见到鬼似的瞪着那些线,心怦怦怦的狂跳起来。
她不会的,她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但那些丝绳却是真切的,确确实实的在她眼前!
好几根绳甚至还编成了那结绳的花式,似乎是之前有做练习的结果。
凤宁腿一软,“咚”的坐在了椅子上。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与人暗通款曲?她怎么可能弒夫?她怎么可能是这么阴狠恶毒的女人?
凤宁只觉得冷汗都冒了出来,后脊梁阵阵发冷。
余嬷嬷是对的,她有着女人的直觉和老人家的敏锐,所以她对她的厌恶不喜,对她的冷漠严厉,全是有原因的。
凤宁努力回想着,龙三说她喜欢带着陪嫁丫头出去游玩,小青说她的陪嫁丫头前一阵病死了,恰恰就在她出事之前。也就是说,如果她的外出游玩是在私通情郎,那她的丫头必是知情者,可就这么巧她要偷宝出逃之前,这府里唯一的知情|人死了。
竟会这么巧?巧得这般可怕!
凤宁完全不敢想,不会她那陪嫁丫头的死跟她也有关系吧?小青明明说那丫头确是病死的,陈大夫验过的,这该就是事实了吧,不会与她有关吧?
凤宁捂着脸,只觉得这真真是晴天霹雳,可比她发现自己失了忆还要惊悚。她瞪着那些丝绳,直至天边泛白。
龙三这日是第一次见到凤宁吃饭的时候无精打采。他看了看菜色,明明都是她爱吃的。前几日吃的时候不是乐得眼儿弯弯的吗?今日却像是不识滋味了,只管往嘴里塞。
“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她偶尔恶梦,会跟他抱怨撒娇,但那也丝毫没影响她的胃口,今日怕真是有什么状况了。
龙三心里寻思,面上未动声色。
凤宁放了筷子,忽发其想:“龙三,你说你上次撞了头人事不省,是又撞了一次给撞好的,那我这个,能不能再撞一次也撞好了?”她太想知道自己以前究竟干过什么事情,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么坏的女人。
龙三也放了筷子,道:“我不介意你去试试,不过去之前麻烦写份遗书,说明是你自己要去撞的,这般若是你回不来了,我跟你家里也好有个交代。”
凤宁一撇嘴,“蹭”地站起来:“你这人怎么这般狠心肠,你好歹也劝劝我,关怀我一下。”
“那就别去了,撞得更傻了,我还得重新再与你说一遍故事,那样也挺累人的。”
凤宁不说话了,使劲瞪他。
龙三叹气摊手:“那你说,你究竟要如何?”
凤宁当然说不出什么来,半晌只得一跺脚:“我想到了再告诉你。”然后一转身,走了。
龙三看着面前的剩菜,发现自己竟然在想这疯女人吃饱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