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住在阿哥所,兄弟三个年纪相仿又住在一起,就是到了冬天,也是在屋子里面待不住的。可如今他早就搬去了慈宁宫,阿哥所里就剩他们两个小的,便觉得没意思起来。夏天倒是还总在园子里玩,等天气一冷屋里烧起了地龙,他们两个就更喜欢在房间里猫冬了。
一旁五阿哥听了也接口道:“前儿你们不是还说想要提前学学这射箭的本事吗?我已经让舅舅帮着做两把适合你们使用的小弓,眼下都做好了。等到了园子里,我和八弟教你们两个射箭可好?”
小九和小十点头如捣蒜,惹得五阿哥也伸手摸了摸两个人的小脑袋,嗯,手感真不错,难怪八弟总是会摸一摸。
兄弟四个其乐融融,而坐在他们旁边的四阿哥胤禛却越发的沉默了,同一个车厢内,却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屏风给隔开了似得。一边是欢声笑语,另一边就是死水一般的孤寂了。
五阿哥瞥了四阿哥一眼,也没说什么。他和这四哥一向都不熟,他也不大会和这样性子的人打交道,与其没话找话说的尴尬,倒还不如便这样沉默着更好了。
胤禩也瞧见了老四的出神,想来他定然又是被这兄友弟恭的一幕给刺激到了。不过,可没道理只为了不老四他受刺激,兄弟们便要都表现得冷冰冰的。他可不是什么宇宙的中心。
叽叽喳喳了一路,等到了园子里的时候,两个小的反而因为一路上耗费了太多的精力,都变得开始蔫蔫的了。奶娘们抱着他们去屋子里安置,先哄着他们睡了一觉来恢复精神。胤禩则半点儿都不觉得疲乏,进了园子立刻便去给额娘请安了。
母子两个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只有在额娘面前,胤禩才会表现出难得的孩子的一面,撒娇什么的也毫无压力。上辈子他总是表现得太懂事,以为那样才会让额娘安心。可现在他知道了,一味的懂事并不能够让关心孩子的母亲安心,反而会让她担心,倒还不如坦坦荡荡不加伪装。
晚上的时候跟着皇贵妃用了素食,虽说是素食,但却是经过精心烹制的,味道一点儿都不差,吃起来爽口得很。皇贵妃原就不喜欢太过荤腥的饭食,如今觉得刚刚好,胃口可比从前在宫里面好多了。
“没有那起子眼皮子浅的人再怠慢额娘了吧?”吃过了饭,胤禩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一次。
皇贵妃笑着看着儿子紧张的样子,摇头道:“自从上次你们走后,那些人都恭敬得很,生怕惹我不高兴,哪里还敢怠慢了呢。如今又听说,你舅舅那边也越发的好了,他们就更是十二分的小心了。”
听到额娘提到舅舅他们,胤禩握住她的手:“额娘,你放心,我说了一定有法子让外祖母来园子里和你相见,这几日便能有分晓,您只管安心等待便是。”
皇贵妃点点头,对于儿子的神奇之处,她早就深有体会。只是她一向觉得这种神秘之事不能被说破,只怕说破了便不灵验了。因此即便她心中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却从来没有问起过胤禩。
歇了一晚过后,太皇太后第二日便在阿图长公主的陪同下去药师庙礼佛,礼佛完毕后,正歇午觉的太皇太后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屋子,走了两步,便见到外面有一个汤泉池子,正冉冉冒着热气。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四个宫女抬了个木桶出来,开始从那汤泉池子往木桶里蓄水,太皇太后跟在她们身后,便见她们将这木桶带进了另一间屋子,随后又拿出了药箱,一样一样的按照方子将所有的药材都放到一处拿细布紧紧的包成了药包。
太皇太后看得分明,那药方,分明就是噶达浑夫人带来宫里的那一个。正这时候,宫女将药箱收了起来,又将那包好的药包放进了木桶中。
很快,泉水便散发出了药香,那宫女便说道:“可以了,去请太皇太后娘娘来泡药汤吧。”
话音刚落,太皇太后便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四处看看,发现自己还是在畅春园的屋中,太皇太后沉吟了片刻,觉得这是药王爷给她的启示,不然,为什么那药方会一模一样呢?
太皇太后把这梦说给了苏麻喇姑和身边的阿图长公主听,两个人都是一脸惊疑,随后都觉得这是药王爷显灵。太皇太后忙派人去请院判,因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康熙十分担心她的身体,所以不管去哪儿,康熙都会命负责给太皇太后诊治的院判随行,这次也不例外。
等院判来了,太皇太后也没兜圈子,直接便问他道:“之前给你看过的方子,是内服的还是外用的?”
院判老老实实的答道:“依微臣看,那方子不能内服,许是做成膏贴外用的,只是膏贴很伤皮肉,轻易是不能用的。”
太皇太后闻言心中大定,便笑道:“看来你是想茬了,哀家刚刚梦到了药王爷显灵,说那药方是要将药材包成药包放到温泉水中做成药浴的。”
院判大惊,细细一想,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办法了,不由得跪下说道:“微臣学艺不精,请娘娘责罚。”
太皇太后心情正好,便说道:“你也是谨慎,哀家知道的。”
说罢,便打发他下去了,随后对苏麻喇姑说道:“这药浴我之前也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