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胤禩的眉眼间露出一抹温柔,这种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的感觉,真的很令人暖心。每次动用系统的力量,他都会闹将出不小的大事。这样的事有利有弊,打皇阿玛的脸虽然打得很痛快,但他也要小心谨慎不要玩大了、玩脱缰了。内心所承受的压力更是不足为外人道。
如今有了王怡锦,虽然不是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但是系统的存在是两个人的牵绊。有这么一个人时刻惦记着自己,在这种时候尽力为自己着相帮忙圆补后事,胤禩的心情立时便爽利了不少,那份压力有了心意相通的人一起分担,也不再沉甸甸的全部压在心头了。
呼出一口气,胤禩敛起心中的这抹情绪,对喜寿说道:“走,去找五哥,我和他一起继续抄经文吧。”
等到大阿哥跟着佟国维离开江宁赶奔河南的时候,不独胤禩与五阿哥一起抄经文,就连三阿哥、四阿哥和七阿哥也都跟着一道成了抄经小能手。眼下这光景,他们虽然身为皇阿哥,可是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寥寥无几,除了抄经来略尽绵力,还能做什么?
所有人都憋了一口气,恨不得一夜之间快快长大,能像大哥一样为过出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和兄弟们围坐成一团,铺开纸墨抄写经文。
阿哥们抄经的事儿就像长了翅膀似得飞出了织造府,过不了多久,整个江宁的大小官吏们都行动了起来,纷纷去请江南有名的高僧、道士等等来到江宁做法会来平息河神的愤怒,老百姓们更是拿着纸钱跑到江堤附近焚烧了起来。
姑苏寒山寺、杭州灵隐寺,甚至连普陀山各大寺院的方丈、法师都赶来了江宁,道观的老道们也不甘于人后,一个个也带着徒子徒孙到江堤处搭建祭台。一时间,整个江宁城“群魔乱舞”,那景象,着实是让胤禩啼笑皆非。
拜托,他只是因为在系统里发现了几个哥哥们都因为不能像大哥一样为国效力而产生了执念,这才通过带头抄经文而给他们一个暂且纾解的法子来为他那已经少得可怜的积分来添砖加瓦,谁知道事情会引起这样荒唐的影响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聚集在江宁城的高僧、道士越来越多,每日的法会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可惜,干涸的长江还是不见一丝动静。面对越发动荡不安的民心,和江宁城里越发压抑的情绪,康熙脸上的表情更是一连几日都没有一丝放松的模样。
在这样的情况下,曹寅和李光地虽然心中有些想法,却没有一个人敢当面和康熙说,琢磨了一会儿,李光地瞧瞧对曹寅说道:“曹大人,听说府上老夫人在太皇太后面前很有脸面,不知道,曹大人肯不肯劳烦老夫人在太皇太后面前透一透口风。”
眼下如果不尽快安抚民心,山东的事情没了解,江南可就要乱了。虽说有大军把守,皇上的安全应该无虞,可如果万里有一,他们这些人,都得给皇上陪葬。为今之计,只有劝皇上先一步下罪己诏、将引发长江干涸的前因后果如实的昭告天下,才能尽可能的在山东的事情解决之前安定民心。要知道,如今城内的谣言可是也愈演愈烈了。
只是这种事,叫他们这做臣子的如何开口?李光地无法,只得将此事寄希望于太皇太后开口,他是个惯会明哲保身的,便想着能不能说动曹寅请来曹家的老太君出面,这老夫人曾经侍奉宫中,是皇上的乳母,和太皇太后的情分很深,有她出面,事情便好办得多了。
曹寅闻言也只得点头,事到如今,他已经动用了江南所有的力量来维系江南的稳定,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些可以的乱党倒是都没动静,反倒是江宁城内惶恐不安的老百姓快要沸反盈天了。
很快,曹家老太君便深明大义的去求见太皇太后,之后不久,苏麻喇姑亲自去请了康熙过来,祖孙两个说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话,康熙便疲惫的召来了李光地,命他为自己草拟罪己诏的内容。
李光地心里苦笑,他千般躲闪,虽然多过了亲自去劝皇上下罪己诏,却躲不开这草拟的任务。在心里斟酌了半晌,这罪己诏一出,就是皇帝当着天下人的面自打脸面,可如何能在这种情况下尽可能的不让脸打得太难看,也是这拟定罪己诏的学问。
尽可能的委婉用词,李光地绞尽了脑汁才写好了一篇还算满意的拟稿,康熙看过后略略改动了几处后,终于在第二日的正午吉时,亲自来到事发的渡口,对着干涸的河床焚香祝告后,康熙扫了眼跪在下面的乌压压看不见尽头的老百姓们,苦涩得,一字一句的亲口念出了这份罪己诏。
再委婉的言辞、再尽可能修饰的话语,都无法挽回此时此刻当众认错的耻辱感。即便已经经历过了相似的经历两次,可此时此刻,康熙心底的滋味却是和眼前那干涸的河床一样的难堪。阳光并不炎热,可康熙却觉得浑身都火辣辣的像烧起来一样,脸皮更是滚烫滚烫的,泛起了又羞又愧的潮红。
罪己诏并不太长,可康熙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顺利的将诏书宣读完毕,底下的老百姓们,有些人听清楚了,有些人没听清楚,此时也没了往常山呼万岁的场景,没听懂的老百姓们都纷纷问起了身边的人,听懂的人们之间也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皇权的威慑虽然足够厉害,可长江干涸的异状却更让这些有切肤之痛的老百姓们觉得恐慌,如果长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