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儿……大姐儿……”她娘拉住女儿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马德山眼睛红了,拳头攥得死紧,心中那团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烧起来,他恨不得立时就冲到那郑虎面前和他拼命,可是听着里屋里面两个小女儿的哭声,他的脚就像坠了千斤一般迈不开步子。他可以舍出这条命不要,可他要是不在了,妻子怎么办?女儿们怎么办?
在这一刻,仿若一座大山在这汉子的心里崩塌,他觉得浑身无力,仿佛要被这大山压垮了。那郑虎不耐烦这哭哭啼啼的,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汉子冲上来,硬生生的掰开了母女二人紧握着的双手,抓着女孩子就往外面拽。
就在此时,大敞的门外猛地窜进来几个人,那郑虎一伙人毫无防备,只觉得手臂一痛,那两个正抓着马家大姐儿的大汉整个人就被扔到了门外,摔了个狗啃屎,半天都站不起身来。
郑虎一惊,带着人蹿出了狭小的屋子到了院子里,腰间的衙刀出鞘,厉声喝道:“什么人妨碍公务,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马家人也吃了一惊,向外面看去,就见到在今日一早一惊离开的那位公子,正带着一群护卫站在院子里,神色清冷地看着郑虎一行人。马德山这一瞬间仿若看到了救星一般,脚上一软,险些跌倒了。
胤禩冷冷地看着郑虎和蔡婆子,声音也冰冷得如同在冰水里面淬过一般地说道:“妨碍公务?你是哪个衙门的人?”
“玉林县典吏郑虎,你是什么人?”那郑虎瞧清楚胤禩一行人的打扮,不由心里吃了一惊,他能够肆无忌惮地欺压平民,却是不敢对这看上去非富即贵的年轻人动粗。
胤禩扬眉:“过路人。我刚刚在外头也听清楚了,你说那银子是赃银。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那银子是我的,是我给这户人家的,来路清白,可不是什么赃银。”
郑虎沉默了一会儿,心中不住地打着盘算,最后一拱手:“既然如此,那是我们今天莽撞了。弟兄们,咱们走。”
说罢,他就要带人离开,然而胤禩却冷笑一声道:“慢着。”
郑虎顿住脚步,问道:“不知这位公子还有什么事?”
胤禩声音又冷了几分:“等我一离开,你们恐怕又要跑来‘执行公务’了,我说的是也不是?”
郑虎神色一沉,看着不依不挠的胤禩,脸上也带出了几分不满地说道:“这位公子,你只是个过路人,还是不要掺和本地的事情,对你,对他们都没什么好处。”
听着这明晃晃的威胁,胤禩怒极反笑道:“我若是偏要掺和,你又待如何呢?”
郑虎冷笑,他只不过是不想惹麻烦,但是这人蹬鼻子上脸,那他也不是软柿子,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官爷给你留几分脸面,你要是给脸不要脸,可别怪官爷不客气,来人,给我揍这个小白脸!”
郑虎一伙人多,胤禩一行人少,但是胤禩带来的可都是出类拔萃的御前侍卫,和郑虎这伙泥腿子斗在一处,以少胜多并不是什么悬念。郑虎眼看着手下不敌,眼珠一转,猛地扑向了胤禩,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对方这小少爷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白斩鸡,拿下他不费什么事儿,自然也能让那些护卫们投鼠忌器,不敢再动作了。
胤禩看到郑虎的动作,唇边勾起了一个冷笑,他这么多年的骑射和布库可不是白练的,外表看不出什么端倪,瘦削颀长,然而内里却是肌理分明的身材,力道可不输给这个郑虎。更别说,他还有系统在身,即使真不敌这个典吏,也能用系统里的道具将他制服。
因而胤禩浑然不惧郑虎的猛扑,脚下一动,闪身躲过了郑虎的双拳。一个错身的功夫,胤禩伸手就拔出了郑虎腰间的钢刀,众人只觉得寒光一闪,郑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觉得脖颈一痛。
“噗通”一声,郑虎整个人趴倒在了地上,人头骨碌碌地滚出了好远。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眼神从郑虎的尸体上转到胤禩身上,只见这个一身月白色衣裳的少年,脸上神色清冷,手里提着的那把长刀正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滴落着鲜红的血。他的身上没有被血色沾染分毫,依旧干净整洁。
只听到他冷冷地说道:“我不要你的脸,我要你的命。”
郑虎带来的那伙人都吓傻了,不敢相信这个看上去一副温柔书生模样的少年竟然敢拔刀杀人,继而眼睛都红了,都往胤禩的方向扑过去。然而那群御前侍卫哪能让他们得逞,见胤禩开了杀戒,便都不再估计,对这群人下了狠手。他们身上都藏着匕首,此时亮出来,自然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干脆利落地就结果了所有人的性命。
马德山一家人看着这场景,一个个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围听到响动的邻里人家也都被眼前的变故给惊呆了,不知过了多久,马德山才回过神来,脚步踉跄的奔了出来到胤禩的面前,急忙说道:“恩公,您们快走!那蔡婆子刚刚就溜了,她一定是去通知刘老爷了,一会儿刘老爷要是带人来了,你们可就走不了了!”
胤禩听了这话,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暖色,摇头道:“我杀了人,如果一走了之,你们就要遭殃了。我不走,我倒要看看,那个刘老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