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富乐珲养好了腿上进宫当差以后,对八阿哥越发的忠心耿耿自然不在话下。而此时已经是春暖花开,朝廷的恩科已经结束放榜,此次科举的结果让康熙心情十分愉悦,虽然江南地界还并不平稳,但越来越多的江南士子参加科举,无异于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表明江南的乡绅们对朝廷越发亲近了。
新科状元是江南年轻的才子,康熙十分看重他的才华,钦点状元后又点他进翰林院做侍读学士,这一日,新任的侍读学士轮值跟着大学士、太傅们到上书房给皇子们讲学。
状元郎进入上书房没多久,正低头临摹简单汉字的胤禩手上一顿,耳边响起了久违的系统音:“吸收强烈执念。”
胤禩打开系统面板,仔细看了看新激活的任务,抬头开始仔细观察这恭恭敬敬跪在太傅身后手捧论语的状元郎。新科状元十分年轻,看起来不过是弱冠之年,生的模样挺拔俊秀,胤禩知道康熙一向最中意才貌兼备的年轻人,也难怪这资历尚欠的新科状元会得到皇上的器重。
要知道,不少在翰林院熬了多年的翰林们也得,这位状元郎能够进上书房给皇子们侍读,不知道惹了翰林院中多少人的嫉妒,谁又能想到,这位看似恭敬的状元郎,心里面的不满竟然能够形成执念,甚至触发了他系统的最高级执念评级呢?
上书房的等级制度非常森严,虽说这些太傅和大学士们是皇子们的老师,但在皇子面前,这些老师必须要恪守身为臣子的本分,态度谦卑到了极致。与皇子们说话必须下跪是上书房的规矩,皇子们背书的时候,太傅们也要跪着恭听。
能够被封为大学士、太子太傅,进上书房给皇子们讲学的都是当朝人所皆知的大儒,在汉人中十分有名望,这些大儒们都对这样的规矩并没有什么强烈的不满,这一点从胤禩一直十分平静的系统就能看出端倪。
他该说果然年轻人就是年轻气盛么?不过这样有骨气的人倒是让胤禩不由对他起了几分好奇。大抵因为胤禩的眼神太过专注,跪在地上恭听三阿哥背书的状元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趁人不备瞧瞧抬了抬眼,便对上了一个小孩子好奇的打量眼神。
状元郎知道那是年纪最小的八阿哥,连忙垂下了眼帘,等到结束侍读回到翰林院,状元郎回想起那孩子的眼睛,只有好奇和一片清澈,倒是没有那些阿哥们的轻视。
想到身为先生却被学生所轻视,这样挑战他心里固有观念的行为让年轻的状元郎心里越发的不舒坦了,回到府邸,他想了想,忽然想起两天前家里传来的家书,族里三叔公刚刚过世。他心头一动,立刻提笔写了封丁忧的奏折。
实际上,他与三叔公的感情不过寻常,但他现在实在是无法忍受在上书房的遭遇,揉了揉膝盖,他笔走游龙,生生在奏折里将三叔公写成了恩同再生父母一般的亲人,并真切的表达了自己要为这位从小抚育过自己的叔公守孝三年的意愿。
康熙一向秉持着以孝治天下,很少不准乞丁忧的大臣回乡守孝,虽然十分欣赏这年轻状元的才华,但康熙更满意他十分诚孝的性子,当下便准了他的折子,于是,得偿所愿的状元郎带着家仆毫不眷恋的离开了京城。
胤禩得到消息后,不由得挑了挑眉头,为叔公守孝三年?这理由虽然听起来诚孝至极,但想到系统接收到的这位状元郎的执念,胤禩却心里明了,这不过是这人辞官不做的借口。
倒真是个有风骨的,宁愿致仕,也不愿意留在翰林院中。倒是不知道这位回到家乡,会不会对亲近之人说出他心里的愤懑呢。胤禩心念一动,今天在上书房里,他可是听到了,下个月初五,朝廷出钱修建的文庙正式落成,皇阿玛决定带着太子亲自去祭拜庙中的三圣像,他真的挺想在这件事上给皇阿玛添添堵呢!
从积分商城里换了个小玩意,胤禩心满意足的盘算起了算计康熙,而归心似箭的新科状元也很快回到了他的家乡余姚,这位新科状元姓胡名文轩,字越英,正是余姚胡氏一族的子弟,是王怡锦的同辈族兄,和王怡锦的父亲关系十分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