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燕哭了?她真的哭了?想让她哭还真是不容易啊!是哪个路见不平、见义勇为的出手了?厉害啊!”没等莫可妍和楚子轩回答。走在后面的张秋芳就幸灾乐祸的开口了,语气里的喜悦表露无遗。她从来就不吝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多讨厌付雨燕。
莫可妍跟何学文顿时无语的看着张秋芳。不就是以前曾吵过一架嘛?用得着一直耿耿于怀?这典型的“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
张秋芳才不管这俩人心里怎么想呢,她还不放心的连连追问何学文在哪里撞见付雨燕哭的?是不是真的哭了?眼睛是不是都肿起来了?那眼里期待的光芒都要化为实质了。
早就知道办公室里的这个张老师八卦、小心眼、见不得别人好、爱说人是非,堪比最爱道人长短的农村大妈。但此时看到她这样,何学文还是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最后无奈的一一回答了她的连炮追问。心里则是庆幸这幸好不是自己老婆,否则这一天到晚在自己耳边说这说那的,不说丢份儿,就是烦都要烦死了。
为张秋芳的老公点根蜡!
何老师心里的腹诽张秋芳完全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以为意。她眉开眼笑,就差手舞足蹈了,只觉得心里开心得不得了,恨不得放鞭炮来大肆庆贺一番了。知道自己讨厌的人过得不好,还真是心情爽透了!如果她知道有这一出,肯定早跑去围观了。
“诶,你们说,她哭什么呢?平时不是仰着下巴用鼻孔看人的吗?”乐了一会,张秋芳又兴致勃勃的发问。
何学文摇摇头;“这谁知道呢,或许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吧。”
“你说了等于没说,这不明摆着是不开心嘛,我问的是她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在学校就哭起来了?”张秋芳白了何学文一眼,还真是废话!
小眼珠一转,她看向莫可妍和楚子轩:“可妍子轩,你们俩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莫可妍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楚子轩,这厮还是一副淡定悠闲的模样,仿佛刚刚把一个女孩儿骂哭了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我下课就回办公室了。”
“哦”张秋芳失望的转开头,然后又缠着追问何学文差点撞到付雨燕的细节。
莫可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她可没说谎,她是一下课就回办公室了,这可不是骗人!她只不过没有说出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事而已。
莫可妍深谙这种说话的艺术,她知道该怎么说会让人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脑补。瞧,张老师现在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这里有她想要的答案。
她也不是特意要瞒着张秋芳,只是她实在害怕她那八卦的性子,如果莫可妍说了自己知道付雨燕在哭什么。张秋芳肯定能拉着她详详细细盘问两节课,以后也不定时的把这事拿出来和她讨论。
她可不想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她什么都不说,能瞒就尽力的瞒着。而且这关系到一个女孩儿的面子与名声,她实在不想在背后道人长短。
看到说得眉飞色舞的张秋芳,莫可妍蹙了蹙眉收回视线,却不小心撞到楚子轩那含笑了然的眸子。她一瞬间有点心虚,却很快就理直气壮的横了楚子轩一眼。
笑什么笑,这本来就不关她的事,更何况她也不是故意瞒着,她只不过……只不过是没把事情说清楚而已。
相到这,莫可妍又瞪了一眼楚子轩,明明就是他做的孽,他都没愧疚,她心虚个什么劲啊?!
本来莫可妍今天只有早上的两节课,但是班上教语文的老师下午要去供销社抢购她闺女结婚要用的脸盒、被面、喜糖什么的,就跟她调了一节课。所以她下午还要再上一节课。
看到语文老师匆匆交代了两句就拿着跟同事换来的各种票火急火燎火烧眉毛似的赶去大抢购。莫可妍抿嘴微微一笑,笑过之后忽然觉得一阵惘然与失落。
这个年代去哪里、买什么都要介绍信跟证明信和各种票。就算是结婚这么大的事,个人也只有三斤糖果的名额,还要拿上单位开的证明信才能卖给你,否则你有钱也买不到。平时的话,每个人一年也只有一斤的名额,语文老师手上那几斤糖票还是求爷爷告奶奶磨破嘴皮子跟别人换来的。毕竟份额实在太少了,谁家都不富裕,而且谁家没有三五个亲戚,给了你,自家亲戚就没有了,有钱有时也是换不到的啊。
莫可妍就把自己一年的份额都给了她,她是用不到的。糖果什么的,她空间有的是,她也不是很喜欢吃,而且她跟莫家断绝了关系,就不用像其他人一样要顾着家里。第一个月领工资时,她把自己发的各种票和一半的工资交给楚夫人当自己的伙食费的。但楚家说什么都不要,直接言明自家不缺这个,莫可妍硬要给就是打他们楚家的脸了。
莫可妍只好留着,她自己用不到留在手上也没用,所以一般只要同事开口,她都会给出去。后来,大家都知道她用不到之后就每个月都来跟她换,莫可妍也无所谓,都换了出去。反正她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她吃住在楚家,就算是衣服,每次换季的时候楚二小姐也会贴心的拉她去做几身,她还真的什么都不用买。
初初看到别人嫁闺女或娶媳妇就到处哀嚎没这个票那个票的时候,她还觉得挺新鲜的。可慢慢的,她就开始沉默下来,笑得有点苦涩。她生活的那时候从来没试过有钱也买不到东西,这个年代却是如此,无时无刻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