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锦程像个哲学家一样,说出这么一段富有哲理的的话。
温言刚想夸赞她一番,她却巧笑嫣然,“不是我原创,是莎翁他老家人的话,看过《罗密欧与朱丽叶》就该知道啊。”
温言“呵呵”了两声,莎士比亚虽然名气大,可她真没好好地去看过这些名著。这一点,厉锦程又比她强多了。
对照莎翁的这段话,温言好像真的感觉就是这么回事,她和凌锋吵闹不断,也亲热过,怨恨过,无中生有,沉重,严肃,狂妄,混乱,寒冷……这些字眼都能描述他们相识以来的整个过程,所有的碰撞和情绪。
她把这个过程简单讲给了厉锦城听。
“你说,他为什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呢?”温言像是埋怨,又像是困惑。
厉锦程一听就笑了,“如果按常理出牌,那就不是凌锋了。连他的出生,和整个成长过程,都不按常理出牌。”
厉锦程开始向她讲述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成长过程。
凌锋一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跟着在赌场做叠码女的亲生母亲长到六岁,被拐卖儿童的人贩拐走,幸亏厉夫人把他找了回来。但他的亲生母亲却因为他的丢失急疯了,很快就去世。
厉夫人自己没有生育,拿他当亲生儿子对待。
彼时,厉万年已经有一个蒋青芸和厉瑞程。
很明显,厉夫人是把凌锋当作万年集团的继承人去培养的,所以对他的要求非常严格。
凌锋七岁直接上小学,接连跳级,三年读完小学五年的课程,两年完成初中的课程,高中以后就去了法国,二十一岁回到中国,已经拿到结构设计与商科双硕士学位,还有两年法拉利汽车公司的实习经历。
进入万年集团,半年时间,成为集团上下瞩目的人物。
大概,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会成功继任的时候,结果却180度大逆转。厉瑞程上位,凌锋出局,厉夫人从此心灰意冷,躲到澳门,再也不问世事。
关于凌锋的曲折经历,厉锦程轻描淡写地讲述,温言却听得心惊胆跳。
她无法想象,这么极端的成长环境,从最底层,突然上升到最顶层;这么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从众星捧月,到万人唏嘘,要有怎样一颗强大的心才能承受得住?
“他怎么会被人拐走呢?”温言最担心的是这一点。
厉锦程耸了耸肩,“god knows!”
温言笑了笑,是啊,那些你想或不想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大概只有上帝才知道。可上帝对世人只有沉默。
厉锦程的手机响起,打断了两个人的促膝畅谈。
“……”
“吃了,你不是帮我定了吃药的闹钟,我都按时吃了呢。这么听话的病人,有没有奖励?”
“……”
“不要,你不来我就不吃,饿死算了。反正早晚都得死。”
“……”
厉锦程接电话的时候,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甚至还能听得出撒娇的味道。
温言能猜出打电话给她的是谁,看到她这种变化,她心情也好了很多。
“走吧,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厉锦程挂了电话,一边说一边手撑着地板爬起来。
温言想着她去了会有做灯泡的嫌疑,刚想拒绝,厉锦程加了一句,“凌锋也在全珲的办公室,我们去拦截他们,去抓个垫背买单的人。”
听到凌锋这个名字,温言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感到片刻的窒息。
她又像是鬼使神差一样,立刻爬起来,“你等我一下,我去冲个凉,换身衣服,很快。”不等厉锦程回答,她像一阵风一样,冲向浴室。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妥当,重新出现时,又恢复了以往光鲜亮丽的面貌。
厉锦程看着她,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我这一趟没白来。你这个病人也太容易治了,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温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吧。”两个人一同出门。
她其实很想说,这三天,她跟她一样,算是死了一次了。
不过现在,她又活过来了。
原因?
god kno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