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言发誓她这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遇到这样的情形,这个平日里装出一副生人勿近表情的男人此时竟然会跟儿子争宠。
争宠?没错,这个词用在此时,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嘭--”
门用力的被踢上,之后就听到了聂宇辰的拍门声和叫喊声,“妈咪!妈咪我要妈咪!爹地我要妈咪!你开开门我要妈咪!”
颜言深吸一口气,再也没心思在心里取笑这个男人了,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凝着他,“别闹了,听声音,小辰都要哭了。”
“不用管他。”
“他是你儿子。”
“可你是我老婆,还是先办了你,再搭理他。”
“好了。”颜言主动送上一个香吻,羞红了脸颊,“我去给他洗澡哄他睡觉,然后再来陪你,怎么样?”
“……”真心不怎么样,早知道把这臭小子弄来这么的碍事,他就不把他弄过来了,净是折腾。
“我只给你半小时的时间,快点!”
“好。”
聂霆炀又香了一个这才放她在地上,她前脚出去,他的手机就来了一个电话,这个号码他有些熟悉,但一时间竟然记不起来是谁的。
犹豫了一会儿,他才接通。
“喂?”男人嗓音沉郁。
“阿炀,是我,子淇。”卫子淇的声音很轻,如同一片飞舞的羽毛,扫过心房,带给人一种电流划过身体的微颤。
聂霆炀下意识看了眼虚掩的房门,转身走到落地窗边,“有事?”
“阿炀……”卫子淇握着手机,看着不远处窗户边站着的男人,因为房间里灯光明亮的缘故,她似乎都能看到他清晰的面部,一颗心砰砰砰地跳着。
记不清楚多少个这样的夜晚了,她躲在他家门外,望着他的卧室,从灯亮到漆黑。
她爱着这个男人,始终都深爱着。
姐姐死了,她很难过,但同时她却也是开心的。
她的心很小,小得只能容得下他一个人。
“我想你,阿炀。”
“嗯。”男人面无表情地敷衍了一下,“还有事吗?”
“我想你。”卫子淇轻声重复,她这样说得还不明显吗?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聂霆炀的语气带着疏离的冷淡。
“别挂!”卫子淇抿了抿嘴唇,“求求你别挂阿炀,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阿炀,我快要死了,我想好好地听一听你的声音。”
“阿炀,我能跟你见一面吗?”
“阿炀,我想你,想小辰……”
“……”
最后不是卫子淇想听聂霆炀的声音,而是她让聂霆炀听足了她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唯唯诺诺,到最后的哭哭啼啼。
聂霆炀今晚的脾气出奇的好,等她终于不说了,哭声也渐渐的低了下来,他这才浑厚磁性的声音响起,“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阿炀,我能不能见一见小辰?”女人的声音因为带着哭意,所以听起来十分的娇柔,令人疼惜。
“他现在有妈咪。”
卫子淇一怔,从他这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他其实还是可以让让她去见一见小辰的,只不过因为现在有了颜言,所以他有些为难。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知道也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只看看他,不跟他说什么,这样行吗?”
“……”电话这边是一阵沉默。
细微的呼吸通过无线传播,清晰地传入了女人敏感的耳朵,如同一面鼓,在她的耳畔敲响,她咧开嘴笑了,她就知道,他的心里是有她的。
她不说话,因为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的心里已经动摇了。
认识他那么多年,她虽不能说多么的了解他,但她对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不喜欢被人逼。
沉默,是她此时最好的选择。
“聂霆炀,小辰的衣服没有带来吗?”颜言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的不仅仅只是聂霆炀所在的这个偌大的卧室里的安宁,还有电话的那一边。
发现他正在讲电话,颜言觉得自己冒失了,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在打电话,我再去找找。”
转身就要出去,男人却叫住了她,“言言。”
颜言听到了,他这次不再是叫她,“颜言”而是“言言”。
其实在这之前她并没有刻意的去留心他是如何称呼她的,也记不起来是从哪一刻开始她留意了,总之,这个“颜言”和“言言”的称呼,听在她的耳朵里,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
“有事吗?”她回头问,但见他的手机还在耳朵旁放着,应该是还没挂掉,那边会是谁?
女人吗?哪个女人?
“明天我带小辰去趟外地,晚上不回来。”男人的声音很轻,却似乎并不是在跟她一个人说话。
颜言笑了下,“好,那我就住学校。”
走出卧室后,心里莫名的有些堵得慌,这是怎么了?
“小辰,妈咪没有找到你的睡衣,要不你就这样光光地睡觉吧?”颜言回到隔壁的房间,聂宇辰正躺在被子上玩,刚洗过澡光溜溜的,抱着自己的小脚朝嘴里塞,“哟,小辰这是还没吃饱吗?想吃自己的小脚丫。”
“妈咪!”聂宇辰跳起来,“妈咪,你晚上陪我一起睡觉好不好?”
“不好,聂宇辰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颜言还没走到床边,身后就已经传来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