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额破口两寸,伤口较深,周围还有些红肿。在伤口愈合以前,切记不能沾水。至于饮食方面,忌辛辣就行了!顾大夫将手中的方子交给青枝,又朝秀姑道:“这些日子,小姐的病复发得厉害,若是没人在身边,定是极其危险的。今天,这便是个例子。今后,你们可一定要守在她身边!”
“那是自然的,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奴婢会一直守在小姐身边。”秀姑恭敬地送走顾大夫,看向脸色苍白的尤芜,叹了一声。这一次,着实把她吓得厉害,现在想想还有些心悸。
秀姑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扯出一抹笑转身道:“青枝,你去医房拿药去吧!小姐这里,有我照看着!”
“嗯,好!”青枝的眼睛早已经哭成了桃子,泪水糊了眼睛,出门时,险些摔了一跤,她抬手擦了擦,才看清脚下的路。
直到青枝跌得撞撞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中,秀姑才转身朝床边走去,若是有人隔近了看,定能看清她微微发红的眼眶。
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秀姑拧干热毛巾,为尤芜擦拭着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布巾放入盆中,竟染红了整盆净水。直到再换了两盆水,才彻底将血迹擦拭完。
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在房中,久久不能消散。
近来,天已晴朗不少,似乎冬天已经过去,明媚的阳光让久居室内的人们纷纷跨门而出。街上更是热闹非凡,新年将近,趁着好天气,大家已经开始出门置办年货。
街上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应有尽有,各式货摊摆放在路旁供行人挑选,直看得众人眼花目眩。而此刻,烟城中最大的红喜酒楼之中,场景更是热闹非凡。
“安静,安静!接下来,我有一个大好消息要宣布,大家快安静下来!”一男人站上正中央的大桌,朝周围的客人拍手叫喊道,直到周围安静下来,他才继续开口道:“明日,是张知府母亲八十大寿的大好日子,张府大开宴席,宴请烟城百姓,诸位皆可参加,一齐图个喜庆!”
话音刚落,酒楼内立刻喧嚣起来,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思,纷纷讨论着张家寿宴。
相比于红喜一楼,二楼却要安静许多,可个别隔间中依旧有声音传出。
“要我说啊!这张家,八十大寿没假,可却又不全为拜寿!”一揶揄的男声从隔间中响起,似故作神秘般说道。
“哦?李兄,拜寿宴不为拜寿,那是为何?莫非你知晓其中内情?”
“这内情嘛……你们可知道张锦途张公子?”那人话锋一转,反问道。
“张锦途,张家长子,当然知道!可这拜寿,和他有什么关系?”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人停顿片刻,周围寂静下来,直到有人开始催促,才慢声道:“这张公子,相貌俊秀,文采非凡,至今依旧是单身一人。张家嘛,定是想借这次寿宴选出烟城最优秀的女子,让他娶了做老婆!”
“哈哈哈……”话音一落,笑声此起彼伏。二楼虽是隔间,可隔间之间并不能完全隔音,更何况是在如此安静的情况下。议论声大大小小传入其它隔间,有人笑笑就过了,可也有人记了个明明白白。
此刻,另一雅间中,两人一坐一站。坐着的人一声白衣,黑发用玉冠束起,嘴角挂着温雅的微笑,他正是众人议论的对象——张家长子张锦途。
“少爷,这……”站着的少年一脸纠结,显然是听清了众人的议论。
“阿平,你觉得他们所得对吗?”张锦途端起桌上的酒杯,小酌一口,微微把头偏向身后之人。
“阿平不知!”这事,外人可以议论,而张家的下人却不可以。
闻此,张锦途一口饮完杯中的白酒,呵呵一笑,似自言自语道:“最好的?难道她不是?”
思绪有些飘游,片刻之后,他才回神道:“回吧!”
“哎!”
阿平正准备开门,张锦途忽然叫住了他,“阿平,你知道尤家三小姐吗?”
“尤三小姐?”他想了想,忽然一愣,转而疑惑地问道:“尤三小姐,不是小时候与少爷定下娃娃亲的那个姑娘吗?”
“嗯!”
门被阿平打开,张锦途没再多说,他正准备跨步出门,一抬头,见门外正巧有三人经过。
闻此响动,那三人也齐齐看向他,中间那人与他对视一眼,便将视线错开,走上前去。
见此举动,后面两人似乎有些不解,停顿片刻后追上前去。左边的男子凑到中间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便停下了脚步,转身朝张锦途走来。
那男子走到他面前,朝他一拱手,道:“张公子!”
“你是?”张锦途有些疑惑,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人。
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尤程,这些张公子可识得了?”
尤程?尤家人?忽然,张锦途一愣,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他记得,上次枫林之中,陪在尤芜身旁的男子便是此人,那他便是……
眼前一亮,他指着面前的男子道:“尤程,尤三少!”
“叫我尤程就好!”早在开门之前,尤程便知道里面的人是他,鉴于上次枫林之遇,他本不想同他打招呼,可没想两人偏偏撞在了一起。虽然他没有认出自己,可碍于两家关系,他只得做做样子。
“对了,你来这儿……”张锦途看向另外两人离去的方向,刚刚一扫,他们似乎并不是烟城人氏。
注意到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