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笑看着众人,缓声道:“准备丧事吧!”
这话一出,三兄弟顿时愣住,可熟悉温南的尤程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眼睛一闪,声音中略带困惑地问道:“让林阅铭以为尤芜……还是二哥?”
温南低声一笑,投给尤海立一个无比绝伦的笑容,让尤海立瞬间迷了眼,“二当家自然是不能少的,他可要去林家为爱女讨回公道。”
尤海立还沉浸在温南绝美引人的笑容里没有回过神来,而一旁的尤博文却是已经想通了,他眉眼一挑,看向温南,眼中闪着了然。他看向身旁的尤海立,正准备同他交代清楚,去见他看着温南一脸呆愣,他面色一黑,猛咳了两下,才唤醒他。
回过神来的尤海立也有些尴尬,他傻笑两声,没有理会大哥的白眼,心情却忽然有些沉重,他又抬头细看了温南一眼,继而又低下头,在其他人瞧不见的角度露出一丝忧心的神色。
先前他只知道温南是个好的,可如今一仔细打量,才惊觉温南身上的贵气与霸气,而这样的人向来便是……人中之龙,这也注定他们不会长情,亦或是专情,若是芜儿真的嫁与了他,只怕……
想到这点,尤海立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不少,他看向温南的眸子也不似先前的喜悦与期盼。尤博文和尤程只觉奇怪,不懂他的突变。而算得上是当事人之一的温南,却隐约地探测到了什么,只是他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依旧笑得像只勾人的妖孽。
“二弟,你可是懂了?”尤博文微眯着眼睛,对于尤海立的走神显然有些不悦。
尤海立闻此,赶忙止住了其他心思,做出一副虚心谨慎的样子。
“等下,我便让你大嫂准备丧事事宜,你在人前可要做好样子。等明日……我们再一起去林家拜访拜访。”
“丧事?拜访?”尤海立一脸困惑。
尤程见此,叹了口气,明了地解释道:“二哥,丧事只是个幌子。为了让我们有理由找上林家。而明日进入林家后,你定要找出那个给你送药的丫鬟。她不是尤家人,自然便是林家派来的,只要找出她,就不愁没有理由控告林家了!”
尤海立这才恍然大悟。眼中斗志闪现,不似方才的黯然之色,雄赳赳道:“大哥放心,二弟知道怎么做!”接着,他哼笑了一声,似自语道:“等我抓到林家的把柄,看我怎么对付他们。”
“好了,等成功了再说。我们先去看看芜儿吧!她也该醒了!”尤博文打断他的口无遮拦,口中的话似是告诉他,又似是在提示其他人。
提起尤舞。众人心中都是一松,不复方才的精细打算,缓步浅笑着朝正院中走去。
正院之中,本该安静的房间中此刻却有些吵乱。
床榻前,青枝拉扯着床上的人儿,却又不敢使了重力,而向来端庄优雅的尤家大夫人张氏正一脸无奈地看着被子里的人儿。
“芜儿,不要任性,你身子还虚,怎能不喝药呢?”张氏关切浓浓。尽管床上的人儿不肯起来,可她手里的药碗却依旧不曾放下。
被子中,尤舞长叹了口气,她向来不爱喝这些乱七八糟的补药。这次。她本以为躲过了母亲的劝解,却没想伯母又来了。被热气捂得红润的笑脸显现出一丝无奈。她瘪瘪嘴,掀开了身上的棉被,坐起身来。
见此,笑意在张夫人脸上浮现,她将手里的药碗递给一旁的青枝。又拧干热毛巾,亲自上前为尤舞擦拭面颊。
等到温南同尤家三兄弟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的一幕。张氏温柔地替尤舞擦拭着面颊,而尤舞则是调皮地吐出粉嫩的小舌头,逗笑着张氏。
“芜儿,可是好些了?”尤博文上前拍了拍张氏,朝尤舞关切道。
“没事儿!”尤舞豪气一吼,鼓起气息,做样子似的还将自己的手臂横起,充壮汉。
见此,众人都被逗笑了,笑了好一会儿,尤博文忽然想起温南还在后面,忙收敛了笑容,轻咳两声,向张氏介绍道:“夫人,这位是温公子,三弟的救命恩人,也是芜儿的救命恩人。”
张氏不知道府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她来时正巧碰到青枝给尤舞换药,自然也将尤舞细白手腕上的刀痕看得清清楚楚,明白其中的凶险。
听到丈夫的介绍,张氏将感谢的目光投向温南,真诚道:“多谢温公子的帮助。”
“应该的。”温南朝张氏点了下头,转而将视线投到床榻之上。
而床榻之上,尤舞注意到温南的存在后,急急忙忙将自己外露的手臂收了回去,不是她想要有多矜持,只是她方才的动作实在是太不雅观了,而她不愿让他瞧见。
注意到温南的视线,尤舞缩回了头,可她动作太明显,反而引出了某人的低笑声,她脸上一红,也不知从哪里跑来一股气势,让她有胆气地高扬起了自己的头,气势赳赳地盯着发笑的温南,似要与他对战一样。
见到两人之间的小互动,尤程、尤博文同有些不明所以的张氏都低低地笑了起来,反倒是尤海立低沉了脸色,低头垂眸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在温南也是极懂分寸之人,逗够了尤舞,他收回了自己调笑的视线,转而一脸沉稳地看向几人,沉声道:“此事不能走漏一点风声,你们可明白?”
明明他是客,明明他是个旁观者,此刻,却似乎反倒成了主心人,掌控着一切,不容许他人失误。
闻此,三兄弟点了点头,而张氏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