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你回去,让尤芜住我府上修养。”李御医提议。
“这……”吕裕迟疑着,“我去问问小五?”
房间内,吕裕尝试着提出这个建议,尤芜微微一笑,道:“外公,前些日子尤程已经到了京城,我可以住他那儿,你就放心地回去吧!”
“哦?尤程到了京城?”吕裕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嗯,还谋了个职位,只是我不知道他的地址,可能得花您段时间找找。”
“这好办!”吕裕直接将尤程的名字告诉了李御医,在为官记录档案中一查便知道了。
尤程已经上任,李御医很快与他取得了联系,接到消息的尤程还有些不敢相信,当他看见活生生的尤芜时,还惊讶出声道:“你怎么来京城了?”
“小姐生病了,吕家太爷带小姐来看病。”青枝回答了尤程的问题。
尤芜点了点头,道:“你的住处可安排好了?李大夫说我需要静养,只能在京城再待上一段时间。”
“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入住。只是你的身体到底如何?在家出什么事情了吗?”尤程有些怀疑。
闻此,尤芜一愣,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本是扬起的嘴角渐渐回缩,沉默了半响才道:“无事,就是受了风,然后就病了。”
如此撇脚的借口尤程自是没有相信,但他见尤芜面色不对劲,也没有多问,去安排下人装好行李。
三日后,尤芜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吕裕决定离京。尤芜、尤程及李御医三人送到城门口,与他告辞。
当他的马车驶离京城时,另一辆马车与它交错而过。车帘被风吹开一角,露出一女人精致的面容,让人猜测不出她真实的年纪。她偏头朝外看去,正巧这时吕裕掀开车帘朝后向尤芜招呼告别。
那女人一震,赶紧压下窗帘,等了片刻,确定对方的马车已经离开后,才再次掀开车帘朝后望去,这时,对方的马车已经逐渐驶远。她回头沉默许久,马车经过城门时,她看到还在朝远处观望的尤芜,眼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只是形势让她生生将抽噎声憋了回去,努力放下手中的窗帘,硬憋着自己沉默不说话,她怕她一个忍不住就奔回去,抱着马车中的老人,抱着城门口的女子嚎啕大哭。离家多久,她已经不记得了,但她始终知道自己姓吕。
送走吕裕,李御医嘱咐尤芜注意事项,便离去了。尤芜跟随着尤程来到他的住所,那是一个小宅院,不大不小,却足够两人住下。而小宅院的周围看上去都是差不多构造的房子,整齐划一,安静又祥和。
“尤芜,今后你就在这里安心养病。这几我刚上任,还有些忙。等再过几日,我空闲了就带你出去逛逛。京城不比咱们烟城,万一走丢了,那刻不一定能找得回来。”说着,尤程做出恐吓的样子,逗得尤芜噗呲一笑,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那我先走了啊!”尤程转身离开尤芜的房间,一走出门,他玩笑的脸一跨,变得凝重起来。若是他还未发现尤芜的不对劲,就真是个傻瓜了。
先前,尤芜对他疏远,他只当是两人多年未见,她还有些不习惯。可今日,她似乎又回到了这样的状态。要不是她的容貌、身量都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怀疑她已经换了个人。
尤程来到书房,正在这时,一只白鸽飞入,他一手抓住,从它脚下取下纸条,一扫而过。尤芜受伤那段时间是由主子亲自照顾的,若这个尤芜是假的,那他便能判断出。想到这里,尤程眼中精光一闪,提笔落字,将信条放好,重新放飞了白鸽。
这白鸽正是温南嘱咐凌云放出的,当他到达烟城得知尤芜已经前往京城后,又随即赶往京城。只是在他离开烟城时,将凌雨留了下来,派他查探尤芜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不是他不信任她,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太反常了,让生性警惕的他不得不防。
马车内,接到尤程的信条,温南双眼一眯,眼中闪现凌冽的光芒,嘴唇紧抿,整个人显露出危险的信号。
“凌云,进京后直接去尤程那里。”
“主子,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凌云看着漆黑的夜空,以及空无一人的街道,忍不住提醒道。
“现在就去。”温南强调到。
凌云……“是!”
组织里有一套特殊的传递信息的方式,当浅眠的尤程听到信号声响时,悄然从床上爬起,没有惊动其他人,将门外的温南等人迎了进来。
尤程在屋内燃起一盏油灯,暗黄的光亮将浓重的黑夜打破。
温南看着他,直接问道:“她现在在这里?”
“是!”尤程面色有些凝重。
房中寂静片刻,温南又道:“你说她有异常,说来看看!”
随即,尤程简洁明了地指出尤芜的怪异,说完,他顿了顿,又道:“主子,尤芜的面容没有任何变化,不知您是否能根据其他方面辨别?”
温南想了想,道:“她住哪间?”
……
深夜如墨,夜风将院中的树叶吹得哗哗作响。床上的尤芜眉头紧锁,翻来覆去,似乎在为什么而烦恼。
正在这时,她在梦中忽然一惊,迷糊中醒了过来。她抚了抚额头,将冷汗擦掉,想翻身再睡,这时身子却一僵,不敢再动。
有人在!这时尤芜的第一感觉。那人在打量她,这是尤芜的第二想法。重生之后,她的警惕性大大提高,若是又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