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出现在澄心观是有意的,现在很多人都知道她会道法了,她出现在这里,不过就是制造个时间差,好让自己没有救人的嫌疑罢了。毕竟大家只知道她有道法,却不知道她能一天之内跑遍全西凉国。
日后若是有人怀疑她,她大可以找到人给自己作证,这就是做个不在场证明而已。至于阮烟罗,她就更不可能出现在几千里以外的地方,还穿着道袍了。所以大家根本不会怀疑乔雅带出来的这个女冠,就更能让阮烟罗安全了。
至于人家到底会不会怀疑她,这不关她的事,她只要把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做好就行了。
阮烟罗站在乔雅身后,很快就引起了绵阳女冠的注意,上回乔雅出来时带的是静虚,这回换了个人,绵阳女冠当然要上来见礼认识认识。
听说是青楚师叔新收的玉字辈弟子,绵阳女冠笑着道:“那要叫声师妹了,不知师妹道号是何?”
乔雅想也没想,张口就来:“玉罗。”
阮烟罗泪流满面,这个道号真心不好听,为啥不叫玉烟呢,不过这小妮子还真是挺聪明,没有反驳只是补充了句:“青萝的萝。”
好嘛,加了个草字头,名字就格外高大上了起来。
乔雅意外的看了阮烟罗一眼,这孩子真是高智商低情商啊,说白了就是单纯的一逼,出门给个糖就能骗走的货,但给她块铁她就能做出个火箭来的类型。
“你先去做早课,我出来的早,还未用饭,待我用过了饭,你再陪我四处转转。”乔雅也懒得客气,直接开口要饭吃,绵阳女冠一听立刻下去让人备饭,还让人杀了两只老母鸡。
饭送上来后,乔雅就招手让阮烟罗过来坐着一起吃。等人走光了,她随手丢了个隔音符在墙上,这才边吃开始边问话。
“你为啥在房里哭啊,还挪凳子。是不是想自杀?”
阮烟罗也边吃边回:“哭是想我父母了,挪凳子是因为哭累了想睡觉,把凳子搬床边好放衣裳啊。”
乔雅满头黑线啃了口鸡腿,感情那门白踹了?
“那你家是咋回事?”
“我家?你是指我父母和我落魄于此的事儿?具体我不清楚,好像是因为二皇叔的事。连累到我母亲了。我父亲本想学袁丞相,也送我出家来着,后来轻信了歹人,将我交到了恶奴手中。那恶奴想把我绑去什么地方来着,可半路遇山崩死了。后头的你就知道了。”
乔雅一根鸡腿已经吃完了,拿着骨头在桌上敲了敲,沉思了片刻又问:“你父母送你走的时候,是哪年的事?”
“庚午年七月送我走的。”
“那不是都三年了?”乔雅一怔,算了算时间也觉得差不多应该有三年了,毕竟新帝登基才一年多。但长公主和储君是前后脚死的。看来长公主还是未雨绸缪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早要送女儿出家。
在西凉国出家非但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也不必什么常伴青灯古佛的,所以皇室弟子也不忌讳出家这事儿,反而还会以此为傲。所以长公主这一手,乔雅能理解,但她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有人要在那个时候劫走小郡主。当年她才十二岁,能知道什么东西?
“劫走你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征?”
阮烟罗狼吞虎咽扒着粥。回忆了一下:“都是男的。”
乔雅扶额,你咋不说都是人类呢?
“都会功夫。”仿佛也察觉到自己说的话很没营养了,阮烟罗又补充了一句。
乔雅再扶额,你这跟说都是人类都会走路也没啥区别。这不是废话么。能当强盗的,没功夫谁敢揽这瓷器活?
“我那时还小呢,记不住那么多。”阮烟罗终于软趴趴的说了一句,伸手向包子迈进:“你是青楚真人?我怎么没听说过?那你能收我为徒么?这样也算了了我母亲的心愿了。”
乔雅咬碎一口银牙冲她嚷:“吃你的饭,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阮烟罗缩了缩脖子,咬了口包子:“可你都承认我是你徒弟了。你还给我取道号了,我道号玉萝呢。”
接下来阮烟罗那个碎嘴子又唧唧歪歪把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说了一遍,根本不管乔雅爱不爱听。
结果听完了,乔雅倒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别看这孩子情商为零,可天生乐观性情坚强,倒是个不容易被外界影响的人。这样的人通常只有两条路,要么成大器,要么变疯子。
为了不让个好苗子变疯子,乔雅决定还是收她为徒算了。咂摸了半天,乔雅觉得自己都快变圣母了,怎么就开起托儿所来了呢?
“快点吃,吃完带你去广陵府转一圈,然后咱们就回门派去。”
“师父,咱们是什么派的啊?”
乔雅抽搐着嘴角恨不得把手里的包子砸过去:“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就敢认我为师,我要把你卖了呢?”
阮烟罗舔了舔嘴角一脸笃定:“不会,你是我姑妈请来的,本事又那么大,你不缺钱,卖我干啥?”
乔雅扶着桌子咣咣砸头,她真是欠,真是欠,干嘛要收这么个气死人的徒弟。
阮烟罗一脸心虚的摸了摸桌子:“师父,你别给人桌子砸坏了,一会儿还要赔呢。”
哎,人比人气死人,同是皇室子弟,安弘光就比阮烟罗好的多啊,至少没那么碎嘴子。
吃完了饭,乔雅跟绵阳女冠说了来意,绵阳女冠便换上外出服,陪乔雅下山去了广陵府。
阮烟罗这孩子嘴是碎了点,可挺懂事的,照理说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