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刚刚是玄天教的人救了咱们?”步悠然问道。
“什么玄天教,就是魔教。”柳鸣怒视道,不由站起身来,打量四周,林子里树木纹丝不动,再无一丝人影儿蛛丝马迹,便知魔教之人已悄然离开。
步悠然懒得跟他理论,魔教就魔教吧,她也跟着起立,“要不咱们去投靠他们?”
柳鸣睥睨向她,“要去你去,”没等步悠然接话,又说了一句,“倘若你嫌被官兵和那帮无门无派的小罗罗追杀还不够,就去投靠魔教,届时,在追杀你的行列中再增加六大门派。”
步悠然一听,当即断绝了这个想法。
唉……本还想或许能沾一点他们的光,没想后患无穷啊!
果然,魔这个字,沾不得啊!
两人上了马,又继续向西行,约行了半日路,天色擦黑,看到前方有一风行客栈,步悠然刚要下马,柳鸣提醒道,“还是小心为上。”
步悠然看他,“那依你之意,咱们不停留?”
柳鸣点头。
二人牵着马欲掉头,没想从客栈走出一花白髯须老者,手上提着酒壶,他朗声笑道,“姑娘可是姓步?”
步悠然一怔。
柳鸣手扶向身后剑柄,警惕地看向那名老者。
花白髯须老者上前一揖,“步姑娘让老夫久等。”
“您是……”步悠然脚步也向后退了退,毕竟这一路经历太多,已让她也产生了防备之心。
“老夫乃受人所托,为姑娘和这位公子准备了一些茶和饭菜。”老者说道。
步悠然拒绝道,“前方路途遥远,我们还需要继续赶路,如此就劳您转告那所托之人,说一声多谢了。”
花白髯须老者捋着胡须看向步悠然和柳鸣二人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不由笑了笑,从屋内走出另外一名头戴花环异装女子,“哟,好俊的戌呢,怎地就没给留下?”
老者叹道,“人家不信咱,没办法。”
“都怪你,早知道就让我出来说,你非要让我去做饭,本来做饭就不是我干的事儿。”女子嗔怒道。
“现在说还有何用?”老者向屋内走去。
此时,月上柳梢头,越是西行空气越是寒凉,夹带着西北的冷风呼呼地刮来,令马背上的两人更是寸步难行。
步悠然对柳鸣喊道,“要不要下来歇一歇?”
柳鸣摇头,“万一再被骗怎么办?”
“哪里有那么多骗子?”步悠然实在忍不住,看到柳鸣的手臂上好似有一条红色血印,猜测肯定是之前那二人夹击之时所造成的,想来也真够卑鄙的,武林当有武林的规矩,以多欺少,但柳鸣嘴硬逞强,偏不吐露自己受伤之实,步悠然也看着心软,至少在她的常识里,倘若受了刀伤,况且还是那种不干净的利器,很容易伤口感染,重则高烧。
刚刚步悠然瞥了一眼柳鸣,似看到他脸颊酡红,想必肯定如她所猜想那般。
于是她直接调转马头,向旁边不远处的一家客栈走去。
柳鸣在旁边,“干嘛去?”
“还能干嘛?去歇一晚,再这样下去,别说逃出国境,就是我身体都要废掉了。”步悠然故意拿自己说事,然后不容他拒绝,向那客栈行去。
柳鸣停在原地,牵着马绳,马蹄在地上踢着,发出高而拖长的嘶声鸣叫,作为国产马匹,它们已经表现很不错,行了百里路,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草,只怕现在的身体也快濒临绝境。
柳鸣见此,也只得随着步悠然走了过去,心下想到只要小心一点,或许就可以安然度过这一晚。
步悠然刚靠近客栈,便有一妇人和戌走了出来,戌接过她手中牵着马匹的绳索,向马棚走去。
妇人看起来很是和蔼,她笑道,“步姑娘一路辛苦。”
步悠然再次一愣,“你认识我?”
妇人解释道,“老妇受人之托,在这里等您,特为您和这位公子备了一点酒菜。”
“受人之托?”步悠然心下疑惑,这一路过来,这已经是第三家如此说的,“到底是受何人所托?”
妇人闭唇不语,只是领着步悠然步入客栈大堂,整个大堂空荡荡的,毫无一人,似乎就连他们的脚步声在屋子里都在回旋。
“你们包下了整个客栈?”步悠然问道。
妇人点头,“是的。”她从里屋端来饭菜,还飘荡着热气,看起来是刚刚做好的。
“您又如何知道我是这个时候过来?”步悠然越来越疑惑,可越是疑惑越是隐隐担忧,是不是自己又落入了圈套当中。
身后的柳鸣也走了进来,他手持着佩剑,窥伺着大堂。
“只要您没有到达这里,我们的饭菜都是每隔半个时辰就重新做一次,保证您一旦要进来用就是热菜热饭。”妇人解释道,说完,便为步悠然拿来了碗筷。
步悠然诧异万分,“每隔半个时辰?”
妇人点头。
“倘若我要是不来呢?直接就过去了呢?”
“那么饭菜会倒掉。”妇人笑道,又看向柳鸣,“这位蝎子受伤了?”
柳鸣将手臂向身后一挡,“没有。”
妇人向走进来的戌使了个眼色,那戌不知从哪里提来一个郎中用的药箱,“老妇虽然医术没有鬼谷药王精湛,但如此小伤也绝非能难倒我千代婆婆。”
“千代婆婆?”柳鸣错愕,“您、您说您是千代婆婆?”
妇人笑着颔首,“你这小子听说过我?”
柳鸣心下悱恻,千代婆婆在武林医术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