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劳瑞恩再也没有忍住,抬手给洛克一个大耳括子,直接将洛克打翻在地,可见他使了多大的劲儿!
洛克完全被打懵了,他不明白,平时最疼他的舅舅为什么打他?
看到洛克一脸委屈、控诉的表情,劳瑞恩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外甥呢!
“火……”不过洛克的话对劳瑞恩不是没有影响的。他刚想叫火涂,可又想了一下,还是转头看向自己的副将:“中尉,立刻派兵把钱家停尸的教堂给包围起来,禁止出入,如果钱家想要强行将棺椁运走,给我将车队拦下,不惜一切手段保住尸首,一切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这个时候劳瑞恩战场上那杀伐果断的霸气显露了出来,费费里特看重的也正是他这一点。
“是。”副将匆匆执行命令去了。
“看不清情势,不堪重用。”帅帐内,众将官议论纷纷。
“劳瑞恩摊上这么一个外甥,也真是够倒霉的。”
“云姑娘,那个混蛋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回头……”费费里特想了想还是替劳瑞恩开脱一二。
“我小时候曾经听过这样一个有关于农夫与史耐克的故事。讲的是一个冬天,一个农夫在野外看到一条冻僵了的史耐克,他心生怜悯,将史耐克藏在自己的怀里,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使它活下来。结果……”
听着小姑娘的语气,大家都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显然不会是皆大欢喜。
“结果,当这条史耐克缓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地咬了这个农夫一口。”说完云苔转身往帐外走去。
农夫与史耐克啊,果然这个小丫头是借这个故事暗讽某些人恩将仇报,表达不满呢。
付松鹤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至少那条史耐克还知道没有性命之忧了之后再下嘴咬。”
“是的。”云苔点头。
所以这不是骂洛克和史耐克一样恩将仇报,而是指他的智商连史耐克都比不上!
“所以说他猜对了?”烈琛问道,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重要吗?”云苔反问。
虽然云苔有些惊讶这个洛克居然说中的事实真相,但她怎么也不可能承认这件事情的,而且她也相信,不需要她做任何叮嘱,只要火涂校尉没有傻缺到一定程度,就肯定是一口咬死,当初提出交换副校尉是为了稳定军心。
在众将官眼里,火涂和洛克之间的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其实并不那么重要,说到底,这原本就是劳瑞恩该操心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云苔,如果不是因为刚刚肯定她是云家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云苔在之前的战役当中表现太过抢眼,如果不是因为她救影鼠露的那一手,如果不是他们想要把这件事情当典型,别说是军团长了,连都统都不会出面。大家心知肚明的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怎么给钱家一个有力的反击,然后借着这件事情向上面争取一下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想着怎么窝里斗。
帐外,劳瑞恩看到云苔,一阵尴尬。他相信这个小姑娘刚刚肯定听到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外甥的混账话了,虽然洛克的话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可劳瑞恩还没有傻到像他外甥那样,直接当面责问,他很清楚事情的轻重:“等一会儿有劳您了。”
看到太尉对小水桶一副恭敬的样子,火涂暗叹世事无常,这才几个月时的时间,小水桶就从一名硬被扣上名头的杀人犯变成了连太尉都必须恭恭敬敬的对象。同时,他也在庆幸平时他无论是对水桶还是水鸿宇的态度都还不错。
洛克看到众星拱月中的云苔,就觉得脸上刚刚被打的地方依然火辣辣的。他更恨,一个原本像臭虫一样能够被他轻易摁死的臭小子,现在居然让他的舅舅如此陪着小心,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特别还是在火涂这个死对头面前,这口气,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为了方便他人拜祭,也为了表现出自己的一个态度,钱承志的灵堂并没有设立在军营内部,而是放在了营地外十里远的小镇上。对于这个小镇同样熟悉无比,它和科罗拉多小镇很类似,只不过一个主要经营的是佣兵在魔兽深林里的收获,另一个则是以士兵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为盈利点。
当一行人到达的时候,镇上唯一的教堂已经被靖晗营的士兵团团包围、封锁,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劳太尉,听说是你下令士兵包围教堂,不准我们随意进出?”一名身穿管家服饰的男子站在教堂门口,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是的。”劳瑞恩很干脆地点头,承认命令是他下达的。
“我家夫人希望您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们家主会亲自上朝,向元帅讨个说法。”这名管家一脸倨傲。
“末将正是来亲自向夫人解释的。”
“那是最好。”管家一甩袖子,转身往里走。
看到对方如此不客气,洛克再次跳了起来,被劳瑞恩看到,及时瞪了回去。
教堂内的人比云苔预料中的要少许多。两名牧师正在做着弥撒,几名女眷坐在最前排,抹着眼泪,旁边站立的几个年轻人一脸肃然,却看不出半点悲戚。黑白交错的视觉差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听到脚步声,几个年轻人都转头看了看,然后漠然地选择无视。
管家走到一名灰白色头发的老夫人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老夫人只是往身后瞄了眼,便再次闭眼,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