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童摇了摇头,他垂着脑袋道:“因为……热水……不好。”
张京墨观察了鹤童的神色,开口道:“你不会是单纯的不喜欢洗澡吧?”
鹤童闻言猛地瞪大了眼,他激动道:“我、我才没有不喜欢洗澡呢,我最爱干净了!半个月就有洗一次呢!”
张京墨:“……”他果然猜对了。
鹤童说完,见张京墨一脸不信的模样,挫败道:‘好吧,我就是不喜欢洗澡。”他冲着水露出厌恶的表情,“我、我自己清理一下羽毛就可以了,根本不用洗澡了。”事实上,他每次洗澡都是被宫怀瑜逼着洗,这也让白月半深深的感到了难过……宫怀瑜可没有押着别的鹤童洗澡啊,他是不是已经不喜欢自己啦qaq
张京墨觉的自己就好像看到了一个别扭的孝子,他停下继续脱衣服的动作,弯下腰抱起鹤童道:“乖孩子。”
鹤童嘟着嘴,陪着旁边浴池中的袅袅热气,越发的像个刚蒸熟的包子。
虽然鹤童不喜欢洗澡,但他又没法拒绝张京墨让自己陪他的要求,于是他带着纠结的表情,还是脱掉了自己那白色的毛外衣,然后露出了肥噜噜的小身体。
这孩子一看就养的很好,手好似藕节一般,小肚子还圆滚滚,一看就摸起来很舒服。
张京墨把鹤童抱在怀里,由一旁的阶梯,走进了浴池之中。
浴池里的水温刚好合适,那鹤童却有些害怕,小手抓着张京墨的肩膀不肯放。
张京墨安抚道:“别怕,我抱着你洗。”
鹤童委屈的嗯了一声,把下巴也放到了张京墨的肩膀上。
鹤童的个子很矮,若是坐在浴池里,恐怕整个人都淹没了,所以张京墨一直抱着他。
带着婴儿肥的孝,怎么看怎么都觉的手感很好,张京墨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肚子。
鹤童被张京墨一捏,懵了,他说:“你别捏我肚子呀。”
张京墨忍着笑说了声抱歉。
鹤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怎么看都怎么觉的有点鼓,他难过道:“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今天吃的太多了。”
张京墨又摸了摸鹤童那被水湿润,有些柔软的头发,温声安抚:“没事。”
鹤童并没有被张京墨安慰到,他看了看张京墨腰腹之上六块线条流畅的腹肌,又看了看自己那鼓鼓的,好似年糕一般软软白白的肚子,更难过了。
他虽然有点难过,但张京墨看了却想笑,不知为什么,眼前这鹤童总给他一种奇怪的亲切感,就好似……他们二人,已是相处许久。
亦或者说……他们曾经就见过,只是已经是太遥远的事,致使他没能回忆起来?
张京墨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得出答案,但根据眼前的鹤童和那面具人给他带来的熟悉感,他已是隐约感到,这次昆仑巅的拍卖会,恐怕和他离不开关系。
鹤童到底是年纪小,吃过饭不久,又被热气熏陶了一会儿,便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张京墨没洗太久,抱着鹤童便离开了浴池,以灵气弄干两人身上的水后,又给鹤童穿好了衣裳。
然而待张京墨换好干净衣服,抱着鹤童走出去,却看见面具人阴沉着脸色站在浴室之外。
面具人露出的嘴唇紧紧的抿起,显然是有些不愉,也不知是不是张京墨的错觉……他竟是从里面看出了紧张的味道。
面具人——不,应说是宫怀瑜,对着张京墨道:“把他给我。”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在张京墨怀中酣眠的鹤童。
张京墨看了眼鹤童那张因为沐浴而被热水熏的粉嘟嘟的小脸,道:“不给又如何?”
宫怀瑜:“……”为什么张京墨就敢如此同他说话了。
张京墨眉头一挑,将那话重复了一遍:“不给又如何?”
宫怀瑜声音冷了下来:“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
张京墨直言道:“对啊,我就是以为你不敢对我做什么。”
宫怀瑜:“……”他还真不敢!
张京墨露出个笑容,他道:“我先将他带回去了,回见。”他说完这话,转身便走,留在宫怀瑜站在原地,恨恨的磨着牙。
宫怀瑜有一千种整治张京墨的办法,可他一想到某个还在魔界历练的人,那隐隐冒出的心思就被强行压了下去。
如果说他的办法有一千种,那若是让陆鬼臼知道了他真的对张京墨动手,那陆鬼臼让他痛苦的办法,恐怕足足有一万种。
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残酷的让宫怀瑜只能气的发抖,却连张京墨的一根寒毛都不敢触碰。
张京墨在背对宫怀瑜后,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来,他在以鹤童试探宫怀瑜的底线,然而试探后的结果,却让张京墨有些不安。
那面具人之前便说过自己不过是条看门狗,张京墨当时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恐怕这句话含义颇深。
看门狗?那狗的主人是谁?那主人又有什么目的,故意要将他留在这昆仑巅上。
张京墨回到自己的住所,将睡的酣熟的鹤童放到了床上。
这昆仑巅实在太过奇特,同张京墨记忆里的昆仑巅完全不同,也不知道是千年后这地方发生了变化,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
张京墨想着想着,也觉的有些乏了,他躺倒鹤童身边,将那个小小的暖暖的团子揽入怀中,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日,原本停下的大雪又开始飘了。
张京墨早早的起了床,开始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