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怀着忐忑和期待的心情,走的时候失落又难过,有那么一瞬间,元宝真是宁愿自己没有来过,如果不那么冲动就好了,那样他就还在江陵,安静的等着某天她记起他来了,会给他送来信。然后他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回信告诉她自己最近又做了什么,赚了多少钱,心里怀揣的期待也不会彻底落空。只要她不嫁人,只要她还没有喜欢上别人,那他一直都是有机会的。
他曾经那么希望有一天可以换上男装站在她面前,惊艳她,让她也同样为自己神魂颠倒。
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
可是能看见她,确认她一切安好,自己的那些遗憾和难过好像又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也许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人,你为她笑,为她悲,为她闹,为她忧,却不愿意让她有丝毫负担,完全心甘情愿,一点怨言都不会有。
元宝笑容明媚的和林清时拥抱,明亮的眼睛盯着她,笑道:“清儿姐姐,元宝在江陵等你,你一定要来哦!”
林清时微笑,没点头也没摇头,话不能说的太满,因为她自己也不能保证做不做得到,她只能说:“我尽量,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去。”
元宝紧紧的抱住她,明明想要狠狠地用力,将她揉入自己的骨髓里,却又舍不得她痛,所以用力的抱了她一下,立刻又松开,站在一边,冲一旁的抱月挥挥拳头:“喂!清儿姐姐还要在你的地盘待一段时间,你可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抱月觉得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竟然还敢威胁她,不过看在她马上要离开的份上,他也不好和他计较。抱月微笑着点点头,“毛姑娘说的哪里话?小清儿是本宫的客人,本宫自然会尽到地主之谊。”
元宝高高地扬起下巴,“这还差不多!”
抱月总觉得这姑娘虽然看着开开心心的,可实际上并不开心,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因此虽然不太满意她盛气凌人的态度,也未多言,生怕真的惹哭了她。他一个大男人,弄哭一个忻娘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
不管怎么留恋,该走的人还是要走的。此时约莫早上十点钟的光景,林清时看了一眼天色,便冲元宝道:“启程吧,早点下山,到山下休整一晚,明早动身回江南。”
元宝默默站了一会儿,想了半天,明明有很多话想要交代,却好像都是些没有意义的话,着实没有开口的必要,他最终还是叮嘱道:“一定要到江陵来找我。”
他目光灼灼的,林清时心中忽然生出无限愧疚来,点点头,终于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好,我一定去找你。”
元宝笑了,笑容明媚的好像五月盛开的玫瑰,光华逼人,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没走两步,眼泪便控制不住的从眼睛里滚出来了。明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此刻心中却忽然生出万千感慨来。
看啊,只要她一个保证,他就满足了。
抱月派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人护送元宝回去,山路弯弯绕绕的,又遍布阵法,一行人入了山林后没多久,就看不见踪影了。
信阳一代山脉盘横,有鲵山、丰山、雅山、兔床山、皮山、章山、瑶碧山、白山、朝歌山等数十座山峰连绵起伏。魔教的总部便隐藏在这其中的白山上。白山地理位置优越,东临大騩山,西接朝歌山,南有皮山作为天然屏障,北面历石山高不可越,易守难攻。魔教能在白山繁衍生息数百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万事有利有弊,魔教地理位置神秘隐蔽,出入却不大方便,光下个山就要半日的路程。
抱月看着怔怔望着远方的林清时,忽然问道:“她刚刚是不是在哭?”抱月看见元宝转身之后肩膀抖动的样子,故有此一问。
林清时点头,眼神有些空,显然不太在状态。
抱月叹息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烦,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他凝着眉眼看她,剩下的话没说出口。他本来想借机夸她一句,说“看啊,你多好,你就不会这样。”可他说不出这话了,因为他发现她似乎也在哭。
之所以说是似乎,是因为抱月自己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在哭。她的表情很平静,但是颊边却挂了一滴泪珠。
抱月用指腹将那滴泪珠接住,放在眼前研究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看天空,天空蔚蓝而又空旷,飘着朵朵白云,因为魔教地处山腰的缘故,,那天空看起来离他们特别近,好像一伸手一踮脚就可以触摸到一样。
“原来是要下雨了啊。”抱月含着手指,感受着舌尖上微咸的味道,心里感叹原来眼泪是这种味道啊,一点都不好吃。
林清时扭头看他,认真的道:“不是女人。”
抱月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啊?”
“他是男人。”林清时表情便也未变,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明明是很短的一句话,抱月却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
等到林清时已经转身离开了,他才愣愣的问了一句:“那女人是个男的?”惊觉自己的问话太过诡异,他顿了一下,又惊又怒,吼道:“姓毛的居然是个男人!你大爷的!”
吼完之后一回头,猛然发现林清时已经走出很远一顿距离了。
抱月心里风起云涌,恨不得将刚刚下山的毛元宝抓上来扒光了研究一番,然后弄死他!
“引狼入室啊!”空旷的山间久久的回荡着抱月后悔的怒吼。
一想到自己将一个臭男人领到小清儿面前,还放任他们单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