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段时间没有沾过这样的烈酒了,现在猛然喝下一大口,多少有那么一点不适应。
耳朵里面嗡嗡响得更厉害了,夜天星微微摇了摇头,但是除了把自己的头摇得感觉愈发胀了之外,她耳朵里面嗡嗡嗡的声音一点儿也没有消减下去。因为这个,她没有听清楚关姝嘀咕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
“……我真是犯贱!我就是犯贱!我为什么要死缠烂打得问他?为什么要像一个神经病一样的跟着他?”在夜天星那种突如其来的头重脚轻的感觉好了一点儿之后,关姝说着说着,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她抱着头,狠狠地将额头砸在夜天星的办公桌上,砸得“哐哐”响。
夜天星因为酒,也因为人,皱住的黑眉愈发不愿意松开了。她将手伸过去放在了桌子上,让关姝的额头磕在了她的手上。
“关姝你……”这是怎么了?
额头没有被磕痛,关姝立刻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了垫在桌子上面的那只手。
这只手啊!没有它牵着她回家,她现在在哪里?地狱?天堂?还是人世间的某个黑暗逼仄的角落?
关姝又闭上眼睛,减小了力气,依旧是把额头磕了下去,磕在了夜天星的手上。
“星子,”她打断了夜天星的话,“今天这场酒喝过之后,你能把我送到美洲吗?”
“为什么要突然去那里?”夜天星抽了手,看着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平静的关姝,问。
“我想要多走一点地方,见识研究一下更多种类的变异兽。”关姝的回答官方得很。
夜天星没有多问,只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但是她心里面却留了个心眼。
关姝不愿意告诉她她想要离开华夏去美洲的原因,那么难道这个原因与她有关?
“星妈,你就别操心了!我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人,干什么都是有分寸的。你操心那么多,就不会累吗?”夜天星答应的很爽快。关姝却仍然是这么说,她知道她会多想,“算我拜托你,今天就不要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来!咱们好好的喝酒!”
关姝说着。举起酒瓶,拿嘴对着瓶口,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小半瓶酒,大有那“一醉方休”的意思。喝完了手中的那一瓶,她又从夜天星送给她的储物空间里面拿出了五六瓶。搁在夜天星的办公桌上,然后也不用酒杯了,直接开了一瓶就灌。
夜天星叹了口气,忍不住又拿手掐了掐眉心。她今天的确是想要喝一点,可是看到关姝这个样子,她实在是没那个心情了。这家伙究竟是遭遇了多么糟糕的事情?怎么会这个样子?
夜天星完全不接受关姝的拜托的又不由得开始分析猜测,但是最后她没分析出来什么。因为她之前猛灌的那一大杯酒,也因为今天有不醉死不罢休的势头的关姝的打搅。
她不停地给夜天星倒酒,逼着劝着本来就想要喝一点的人喝酒。然后喝着喝着,夜天星也就忍不住地想要一醉方休了。没有多少清醒的脑细胞可以供给她清醒的理智清醒地思考了。
她眷恋那种一时间大脑混沌的感觉,什么都不用去想,也没有办法想的感觉,让她很轻松。喝了几杯之后,夜天星想,虽然隐世家族之人快要从舟谷出来,但是她有时光空间,真要醒酒的话,也是挺快的。她撑了一年了,就给她这一会儿放纵的时间吧!
夜天星想要放纵一下。但是她喝酒也依然是喝的慢条斯理。可关姝却完全不是这样,她这会儿早就已经抛弃了酒杯,每次都直接抱着瓶子喝,这会儿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酒进了肚子。说话舌头都有些大起来:“星子,你刚才说……没有末日该有多好?你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了?是啊!没有末日该有多好?那样的话,我能看着我的好朋友……幸福一生。我能看着小智和小赐大学毕业,出国深造,有出息。我的债也还完了,我能找一个审美有问题的男人。给我们老关家传个宗接个代。等孩子长大了,我能带着他到他们的骨灰盒前面去献个花……我能有多少的事情?能有多少的时间啊?为什么末日要来呢?为什么要遇见……”
关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简直像蚊子哼哼,夜天星没怎么听清楚她的话,但是关姝好像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忽然警醒了起来,很郑重地对夜天星道:“星子,我恐怕是醉了,你别听我说话。”
夜天星忍不住笑:“你果然是醉了!你要说,我就会听,难道你要我把耳朵塞住不成?”
“不是。我是说……你听了也别当回事!”关姝改了下口,可是她这样说完之后,却也不再开口了。
办公室里面被寂静充斥,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却是被从来都没有停过的脚步声给充斥——
强薇正站在夜天星的办公室外,背着手,皱着眉头,一脸苦相地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夜天星的办公室门,有心想要按门铃走进去,一会儿又看向走廊的尽头,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天星训练场中几个主管的办公室都是用特殊材料建的,隔音自然是必备的功能。现在只要是个管事儿的人,他的办公室就都是完全隔绝声音的,更不要说是天星训练场场主的专属办公室了。
强薇在走廊里面,夜天星的办公室里的动静,她完全听不到。不过,她想也能想到了。
普通的酒只能醉了普通人,能让有一点实力的人喝醉的酒,都是特制的。在这末日,很多人,尤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