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时间能抚平一切,这不是虚话。纵使陈孤鸿与郑冲乃至交好友,又感怀郑家之绝后,好友之凄惨。
但是逝者已矣,活下来的人,却是要继续生活的。
因为这便是人生,有欢笑快乐,也有悲哀痛哭。跌倒了没关系,收拾好心情继续向前便是了。
与姐姐,姐夫接触,与圆圆开开玩笑,陈孤鸿这心情便好了。好了之后,陈孤鸿便想起了一件咄咄怪事,便想着手解决。
托了当时赌场老板坤哥的福,陈孤鸿在城外有千亩良田。这良田目前被姐夫王正当打理,但具体的耕种人则是陈家的家奴。
这些人中便有铁柱的家人,他上有父母,下有三个弟妹,乃是家中长子。父母年老,弟妹也还年幼,因为是陈家的家奴,种地是难免的。而他们家没了他这个种田的好手,劳动力便有些紧张。
因为陈孤鸿这段时间基本不出门,他这个贴身跟班便没有事情作,他便向陈孤鸿请了个假,来到家里边帮父母一起干活。
铁柱的父母都是地道的农家人,铁父四十岁而已,但是看着已经六十岁了,头发花白,好一口大烟,常常叼着烟杆。
铁母也差不多,满头银发尽是岁月沧桑的痕迹。
这日铁柱忙到很晚才回来,父母弟妹则先一步回来了。他回到家,便有香喷喷的米饭吃,铁柱守规矩,又忠厚,来到餐座后先道了一声爹娘,才坐下吃饭。
吃完饭,铁柱打算去洗澡睡觉了。却被老爹给叫到了跟前,只见铁父砸吧着烟感,先吞云吐雾了一阵,然后问道:“铁柱啊,你在相公身边当差,这成天却闲在家中。也不鞍前马后是不是太懒散了一点?”
“相公说是有事呼我,没事可以自己玩。”铁柱憨厚道。
“这相公倒也是温厚,比吴家那帮大老爷要好上许多。吴家破败后,我们能跟着相公也是幸运。”铁父点点头有些感慨。随即又道:“但也因此,咱们不能辜负了相公的温厚。再说了,你在相公身边当差,相公给的例钱也是丰厚,等存够了钱财。再为你说上一房媳妇也是水到渠成,所以你还是别在家种地了,回去给相公当差去。”
“是啊,莫要丢了这有丰厚例钱,又清闲体面的差事。”这时铁母也在旁边插嘴道。
这清闲是一回事,体面又是另一回事。在家奴们看来,能给当家人鞍前马后,绝对是体面又风光的事情,尤其是陈家是刚富起来的,陈孤鸿可谓是开山大老爷。
若是见缝插针。成了陈家的首席御用家奴人家,便是子孙世代也是跟着风光。铁父,铁母自己打小也是家奴,志向细小,便觉得保住这差事才是上上事。
铁柱自己也没远见,再说他也觉得自己家相公脾气真是好,也不打他,骂他,也是乐意跟着相公。
因而铁柱便也上心了,点头道:“爹娘我晓得了。明日便去相公身边当差去。”
见儿子听进去了,铁父,铁母便也笑了,便打发儿子去睡觉了。这睡好觉才能鞍前马后嘛。第二天一大早,铁柱便提溜着包裹,回去城阳县城陈家大宅去了。
铁柱还没进门,便远远的见一个熟识的陈家家奴正快步朝着他这边而来,看到他便是眼前一亮,笑道:“倒也是心有灵犀啊。相公这才打发我去找你,你却自己来了。”
“相公找我?”铁柱讶异道。
“你可是相公身边的首席跟班,大红人,相公找你有什么奇怪的?”家奴笑道。
“你帮我把包裹提溜去我房间,我这便就去见相公。”铁柱憨憨一笑,摸了摸头把包裹递给了这家奴,说道。
“好。”家奴应了一声,铁柱便空着双手去见陈孤鸿了。
来到后院,铁柱便远远的见陈孤鸿靠在一颗大松树盘坐着,屁股底下垫着一块布子,头微微低下,右手摸着下巴,一脸沉思的模样。
铁柱便上前去躬身道:“相公找我?”
“来的正好。”陈孤鸿一愣随即高兴道,然后便上上下下的打量铁柱,铁柱被看的有点头皮发麻,便把脑袋垂下,忐忑的想着。
“相公这么看着我干啥。”便思索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做错了。
铁柱当然没做错,只是陈孤鸿好奇罢了。这所谓的咄咄怪事,便是出在铁柱身上。当时橘镇内数千人在鬼气的弥漫下纷纷毙命,其中包括陈孤鸿的车夫,王松的一些家奴。
只有他们少少的一帮人活了下来。
他活着自不必提,王松,圆圆却是托了二妖的福。但是这铁柱却也活了下来,而且当时还活蹦乱跳,气色比王松,圆圆还好。
这事出反常自有妖,这铁柱天赋异禀就不必说了。但到底是哪里天赋异禀,陈孤鸿却是不知道了。
铁柱身强力壮,如牛一般陈孤鸿是知道的,但问题是那橘镇内便是连牛都死了,更别提什么状如牛了。
这天赋异禀应该与他的身体无关,难道是魂魄?
陈孤鸿脑生元神,玄妙聪慧,豪气水平又是世间罕见。当初水中平曾经说过,这豪气乃是心有多大,力便有多强。
但是陈孤鸿却也渐渐察觉到,或许这豪气确实是心有多大,力便有多强,但可能还与魂魄沾边。
既然这铁柱的天赋异禀不是处在ròu_tǐ上边的,那么便是与魂魄有关了。陈孤鸿上上下下打量了铁柱片刻后,便将眸光定格在了铁柱的眉心。
眉心藏紫府,乃道冢所在,一切的根基。
“不妨试一试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