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可以开始下刀了。”

风嬷嬷眼中也显出几分狠色来,将那刀子往木优鱼肚子上划过,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让那手颤抖,免得划错了地方。

这事儿她以前也曾干过,以前皇族有位王妃生产,王下令保小,她使劲了手段也拽不出孩子来,便将那王妃的肚子剖开了。

而现在不同,眼下这位王妃还活得好好的。

刀子划了下去,锋利的刀片花开了那一层薄薄的皮肤,露出了皮肤之下的脂肪,风嬷嬷身侧两个产婆一见那阵仗,直接两眼一翻,晕了。

木优鱼闷哼了一声,一手抓住了身下的垫子,额头之上青筋暴起,鸦片虽然能一定的镇痛效果,但不是麻醉,她还是能感觉到那翻天覆地的疼。

但至少,她还没有被疼得失去理智。

她一手抓住床单,一手拿着烟枪再吸了一口,吐了几口烟。

一边看风嬷嬷的伤口,声音已经低如蚊子呢喃,指导道:“嬷嬷,你划得很好,继续。”

……

产房之中偶尔还是有木优鱼的嗯哼和惨叫,七爷在那产房外踱着步子,来来回回,不曾停歇

从上午一直到下午,似乎是不知疲倦,赤牧端了水食前来:“爷,为了赶路您已经几日夜不曾休息了,您先吃点东西便下去休息一番吧,属下替您守着,有消息立刻通知您。”

可七爷如今哪里吃得下东西,心里牵挂着那产房之中的木优鱼。

又守了一会儿,忽然听见那产房之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之声。

七爷那凌乱的步子不由得顿住,被那一个新生的生命带来的魅力所震慑,从来不曾知道,原来婴儿的声音竟然是这般的清澈好听。

可随即,他才意识到了什么,海蓝色的双瞳似乎是晕染上了一层血色,发出耀耀的红光,攥紧了拳头,如同一个失控的野兽般,一下子撞开了那门!

门内本来是守着五六人的,也是经不起七爷那惊天动地的一撞,瞬间便摔得七零八落,一地哭嚎,七爷踩着一地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双眼迸射出无尽杀气之余,却不可控制地落下了两行红泪。

她,已经……

一想到那个明媚如花的女子即将永远离开自己的生命,七爷的心被一阵阵撕扯着的,眼中的泪模糊了视线,似乎难以呼吸。

一跨入那房中,便看见房中,两个产妇趟在地上,一个小小的婴孩正被放在摇篮之中哭着。

那生产用的小榻之上,木优鱼正躺着,肚子已经瘪了下去,肚子上血肉模糊一团,切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的东西一层层地被拨开,风嬷嬷正将手伸进去。

“尓敢!”

七爷只当是风嬷嬷阴奉阳违,剖了木优鱼的肚子将孩子给拿了出来,彻底丧失了理智,上去一把掐住风嬷嬷的脖子。

发怒的七爷妥如同一个丧失理智的野兽,风嬷嬷被掐着脖子,差点没背过气去。

进来的赤牧等人看见那情形,也是吓得一脸惨白。

七爷掐着风嬷嬷,可赤红的双眼却是不可控制的泪。

他第一次尝到了天塌地陷的感情,自己心爱的女人,便这般被人剖心挖肺惨死在自己眼前,他的理智瞬间被烈火完全淹没,只想杀人!

忽然,一双素白的小手往上伸了伸,无力地摇了两下,似乎是想阻止什么,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眼尖的赤牧一眼看见木优鱼睁开了眼,大惊道:“爷,王妃还活着!”

七爷手一脱力,送了风嬷嬷,一把握住了那无力的小手,跪坐在了小榻之上,看那木优鱼,已经面无人色,寻不到半点人气,甚至口中的气息都微弱了。

那一手小手已经逐渐冰凉,七爷握着那手,却只能无力看着木优鱼逐渐逝去生命。

“鱼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木优鱼不曾说话,一只手被七爷死死地拽着,另一只手抖着,疼得青筋暴起,却还是顽强地抓起那一边的烟枪来,狠狠地吸了几口,腹部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才好了一些。

风嬷嬷已经开始手脚飞快地缝合伤口。

她不理会七爷,用那微弱无比的声音道:“一层一层的缝合,别紧张,七爷不吃人。”

风嬷嬷点头,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拿着针线飞快地缝合着伤口,尽早结束木优鱼的痛苦。

木优鱼疼得眼角都是泪,见七爷正双眼赤红地看着他,她虚弱地笑了笑,惨白的唇有些吓人。

“这叫剖腹产,你放心,我没事。”

她说着,又抽了一口鸦片,能将痛苦压制一会儿。

七爷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说话,只是握着木优鱼的手,抵在自己额头之上,泪湿了木优鱼的手。

他也曾尝到这剖腹之痛,当年在战场之上,他深受重伤,腹中肠子都露了出来,幸得被人几时地救了回来,捡回了一条命,可那痛楚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若是知晓木优鱼会吃这么大的苦头,他当初便不会这么任性,强迫她受孕,应该再等两年,等她年岁大一些……

房中烟雾缭绕,木优鱼吃了一口又一口烟,吐出烟来,长舒了一口气,痛苦又减少了一分。

怪不得这东西会令人上瘾。

伤口缝合完毕,七爷还捏着木优鱼的手不曾丢手,用那小手蹭着自己的脸,木优鱼对他笑了笑,“我没事了,你看看孩子去。”

“孩子以后再看,我就看你。”

谁知道,这一眼看过之后,以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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