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安阵亡!
得知噩耗之时,木优鱼正在给自家小子喂东西吃,差点没晕过去。
“黑牧,此话当真?会不会……是误传?”
黑牧很遗憾地道:“是边疆急报,做不得假!”
木优鱼愣了愣,脑子里一片空白,许久许久之后才回神,却不由得泪落满面。
黑牧也是垂低了头,不曾说话。
木优鱼泪落半晌,怀中的娃哭得厉害,她才回神了,一边哄着荆轲剌,一边道:“你下去吧。”
黑牧退下,木优鱼将孩儿托给了木芽儿照管着,立马去知会了王府所有下人,不得讨论木清安的事情,特别是在蓝姨娘面前。
木水秋那处也得了消息,正哭得死去活来的,木优鱼安慰了一会儿木水秋和木清歌,又忙去了木府。
木府连续失了两个嫡子,处处都是一阵压抑,木常荣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一日不曾出来,李夫人如今也是要临盆了,得知那消息,也是差点动了胎气。
二房失了嫡子,整个声势都弱了许多,那丧子之痛,如今也落在了木常荣身上。
木家出嫁的女儿得知了消息都赶了回来,聚在一起,说起木清安个个垂泪。
木常荣痛失原配夫人才一年,如今又痛失嫡长子,这份苦楚让他整个人似乎都老了十几岁,一夜之间,竟然能在那鬓角看见白发了。
木优鱼安慰道:“爹爹也别伤心了,大哥好歹还留着后呢,我改日带过来给你瞧瞧。”
木常荣丧子之痛无法自拔,请了病假在家中,几日不曾上朝,木优鱼将木清安的一双胞胎儿女带来给他看看,看着那似曾相识的稚嫩脸蛋,木常荣又忍不住老泪纵横。
以往木清安在的时候,木常荣是打死也不同意让蓝月儿入木府门,可如今人已经去了,说什么都晚了,幸得有一双孙儿还能让他有个念想。
蓝月儿在王府之中带着小儿子,只知道木优鱼将孩儿带回了木府见老人,其余的也是不知道。
木优鱼这几日天天往木府跑,带着孩子过来陪着木常荣。
她自己养的蛋蛋也能跑了,还能‘依依我我’胡乱叫唤,跟他爹一个性子,淘气得将要翻天,还不听招呼,木优鱼是管不住了,让他爹管教。
七爷一直在朝中忙碌,又是连续几日不曾回府,大概是没脸见木优鱼,他当初可是打了包票的,没想到,木清安还是没了。
边疆战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东方部落等六部投降,虽然阵亡了一个木清安,但滚凯大胜,即将领军归来。
另外那领军反叛的东方部落首领诸人几乎都死了,东方部落一倒,余下的便都是些乌合之众,被滚凯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迅速一统六部,肃清边疆,即日班师回朝。
朝野上下一派欢腾,好似便就忘记了木清安之死。
皇上怜木常荣中年丧子,赏了许多东西到府上,宁王又提了提,木清安算就是为国捐躯了,如今还不曾成婚,没有嫡出后代,府中只有一房妾室,生了两个庶子一个庶女。
老皇帝也是感叹他去得早了,赐了木清安三个后代嫡出身份。
反正已经抬了个木优鱼这个庶女做嫡女,也不在乎多两个了。
文武百官也无话可说,人已死了,留个后传宗接代也是理所当然,就算是李家那等老顽固也不曾反对。
滚凯班师回朝,lùn_gōng行赏,滚凯的声誉攀上顶峰,稳坐正三品武官,没落的滚家因为他而重新进入朝野视线之中,而那滚家也肯定是七爷的人马,再为他阵营舔一虎将!
七爷在宫中忙了一个月,才总算是回府了。
回到府中,已经是晚上了,木优鱼知道他回来了,也不去迎接,抱着那才洗干净的荆轲剌坐在房中。
烛光疏影笼罩了她一身,她背对着他,青丝已经垂下,房外是冰天雪地,房中却是温暖如春,蛋蛋在她怀中扭来扭去。
“嗲嗲!”蛋蛋看见那门外的七爷,高兴地唤了一声。
七爷那被冷风冻得快要决裂的冷面总算是有些暖意了,不禁笑了笑。
木优鱼没一句好话,背对着他道:“别以为你给他们争了嫡出的名分我就不怪你了,若不是你安排,我哥怎么会去边疆。”
说罢,还是伤心,更是为蓝月儿担忧,她三个孩子带着,孩儿爹便没了,如今还不敢将那事情与她说,怕她承受不住。
七爷进门来,又是冷着嘴脸,道:“那你去问问他,到底是他急着去建功立业,还是爷逼着他去的!”
木优鱼眼中含泪,又气又悔:“是你,就是你!”
这狗日的死王八,出事了一个月了,他也不曾回府来看看!
如今回来更是一句软话都没有,木优鱼也不是故意与他置气,只是心中痛楚无处可发,娘家出了这般大事情,莫说是成清流了,连丰南王都知道过去瞧瞧,几个女婿不管嫡庶都去了,就只剩七爷,连回府来露面一次都觉得奢侈。
自家丈夫都不来安慰自己几句,木优鱼肯定是觉得委屈。
忽然一个有些嘶哑疲惫的声音自七爷身后传来:“小妹,你也别怪爷了,是我自己主动要去的。”
木优鱼震惊,站起,回身,正看见门外阴影之中站了一个人,那人进来,房中烛光落在他脸上,正看见木清安的脸,只是久经风霜,沧桑得让木优鱼差点没认出来。
“大哥!”
木优鱼惊喜地上前,见那果真是木清安,只是一年不见,他变化太大,从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