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景鸿苑,木优鱼一言不发地洗漱入浴上床了。
躺在床上,她想着今日的事情。
很明显,那叫做鸣翠的丫鬟不是个好东西,故意将她引着往别处走,便是不让她去木水秋的院儿。
若不是自己坚持要去,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才第一天进院子,便有人开始算计自己了。
是谁呢?
这府里人多了,想算计自己的人怕是也不少,她一个外室没娘的庶女居然能奇迹般的入府来还能随着回京,而这府中有很多就算是有儿子也没办法回京的人也有。
现在的木优鱼可真是够这些人眼红的。
到了新家,木优鱼睡得十分不踏实,一晚上翻来覆去的,天快亮的时候才微微睡了一会儿,可天一亮,就必须得起床了,她今日得去给主母请安。
这府里,女眷们每天早上都得去拜见主母,这里面也是有规矩的,得宠的才有资格来,不得宠的,便没那资格。
府里比不得那乡下了,处处都是规矩,虽然生活质量更好了,但越发的身不由己了。
可木优鱼还是愿意在这府里,就跟前世一般,她本是出生在三线小城,本可以在家乡小城找一份稳定安逸的工作,可还是义无反顾地入京闯荡。
虽然北漂生活很无奈,可机会却更多了。
她正赖在床上,看着天光倒数着时间起床,忽然传了个公鸭嗓来。
“起床遛鸟,起床遛鸟!”
那鹦鹉正欢腾地在鸟架上展翅高歌,翅膀扇得‘噗噗’响。
木优鱼不想理它,可那死鸟一个劲儿地闹腾着。
一会儿喊个‘哥哥饿了’,一会儿喊个‘小鱼儿’,实在是聒噪得很。
木优鱼被子蒙头,继续不理会它。
那鸟见木优鱼这铲屎的居然还敢不理会它,扑腾了两下翅膀,安静了下来。
木优鱼以为它是饿得没力气,自己闭嘴了。
没想到,才安静了两秒钟……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蘼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它春归怎占的先,诶呀呀诶呀……”
这鸟居然还会唱曲儿!
木优鱼没听出一句来,这鸟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唱得五音不全,还恶意添词。
她‘噌’一声坐起,披头散发地道:“好了好了,别唱了!唱得真难听!”
鹦鹉这才不唱了,歪着脑袋看木优鱼。
“哥哥饿了,哥哥饿了。”
木优鱼穿着鞋子下床了,唤了丫鬟进来点灯,她打了个哈欠,起床将鸟给喂了。
真想弄走这臭鸟,可这么个鸟儿,长得好看,还会说这么多话,想来价值不菲,便也留着了。
那鸟吃了食儿,尾巴一扁,‘噗’,拉了一泡屎……
木优鱼面色那是极端难看,瞪着那鹦鹉,鹦鹉在鸟架上跳了两步,抖抖尾巴,将屁股朝着木优鱼。
“屁股要擦,屁股要擦。”
木优鱼:“……”
这鸟真特么难伺候,不过轮不到木优鱼伺候,立马有鸣翠拿了厕纸来,给那鸟儿擦了屁股,又将那泡屎给清理干净了。
也不知道那邀月是怎么教的鸟,教出这么个贱货来。
伺候了鸟儿,丫鬟端水来伺候木优鱼洗漱,木优鱼洗漱完毕,回头一看,见已经有丫鬟将自己的床铺给收拾干净了。
这小姐做得那这是一点隐私都没有,出入有丫鬟看着,吃喝拉撒都有丫鬟看着。
洗漱完毕,便要换衣裳了,鸣翠打开了衣柜,让木优鱼给挑选衣裳。
衣柜里足足十几套衣裳,如今还是早春季节,那衣裳都是比较厚实的,看那料子也是不错的,也有上袄两三,比甲两三,披风褙子等两三,还有百褶裙、衬裙不少,加上木优鱼自己带回来的不少衣裳,凑了一柜子。
她院里还有个小仓库,其他季节的衣裳都放在那里面。
鸣翠给木优鱼挑选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出来,比了比木优鱼的身材,惊喜道:“小姐,您今日穿这件,肯定出众。”
木优鱼对这丫鬟有防备心,不动声色地道:“我怎么觉得这件不配我呢?”
披风是一种比较正式的礼服,木优鱼这柜子里的披风,都是直领对襟,颈部系带,还是正经二回袖,呈红色,用金丝绣了一朵吉祥花,十分抢眼,大概是木优鱼这柜子里最好的衣裳了。
鸣翠道:“小姐,您是第一次在府里正式面见主母,不能穿得太随便了,我看这一件便就不错。”
一边的鸣画听此,目光有异,想说什么,可还是没说出来。
但见得木优鱼已经自己拿了一件衣裳出来,只是一件普通的立领袄子,料子十分厚实,穿着大概不冷。
颜色也是素色的,搭配了一件淡红色的下裙,里面再配上一袭原色的衬裙,干净利落,不出众也不寒酸。
“便就这两件吧,伺候本小姐更衣。”木优鱼将那衣服递给了鸣翠,故意将架子摆了起来,显出不容辩驳的气势来。
在这府中混,架子那是必须有的。
鸣翠一句话也不说了,默默地为木优鱼穿衣。
鸣翠可以算是王夫人送过来的大丫鬟,鸣画都得听她的。
衣裳换好了,她又为木优鱼梳头,那梳子一拿到手,便道:“小姐,我给你梳一个灵蛇髻吧,前几日看见五小姐也梳了一个。”
“不用。”木优鱼一口回绝,“随便梳一个简单的,这时间快到了,随便打理打理,给母亲请安才是正事。”
鸣翠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