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有罪,求母亲责罚!”
木优鱼那忽然一跪,王夫人一惊,忙亲自扶起她来,道:“出什么事了?”
木优鱼哭得势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的磕响头,别的话不肯说。
如今她身价不同了,王夫人不能不上心,似乎觉得事情有异,命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一个贴身的灵西姑姑。
她这才道:“人都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情便说吧,母亲为你做主便是了。”
木优鱼这才哭哭啼啼地擦擦泪,抽噎了几声,依旧是跪着不敢起来。
“母亲,女儿有事瞒了您……”
她便将自己之前的事情重新修改了主谓宾,复述了一遍。
先是陈伯一家常年虐待她,饿得她皮包骨头,蕙娘打她,陈伯骂她,二丫掐她,陈永生还时常吃她豆腐,病了也没点汤药进补,差点病死,还得干活,每个月府里的月例银子都是落在蕙娘手中,一个子都不给她。
陈伯一家还拿了她的别苑开了客栈。
别苑同村有个地主老财,大家叫他‘七爷’。
七爷牙齿不好,木优鱼自告奋勇去给看了牙齿,得了七爷青眼相看,陈伯一见有利可图,她的生活才逐渐好了,在家中才有了地位。
她与七爷清清白白,但是陈伯一直想将她送给七爷做通房丫鬟,她抵死不从,一直到回了府中才逃过一劫。
如今,陈伯一家子跟着进府了,还威胁她,若是不从了他们一家子,时常给她们点好处,就将要到处败坏她的名声。
还有个李春花也是来路不明,上门找她麻烦。
不过那李家的事情木优鱼没有乱编,将那李家敲诈勒索,拐卖人口被处了绞刑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嘤嘤嘤,女儿有罪,求母亲责罚!”
木优鱼胡乱遍了一通之后往那地上重重一磕,磕得头都要破了。
王夫人一听这事情,面色极度难看,重重地摔了一个茶杯。
“岂有此理,这刁奴简直无法无天!”
王夫人的反应在木优鱼的意料之中。
外室那点事情,王夫人都懂,没有娘护持的外室庶女,木常荣又不管,少不得吃下人的亏,木优鱼说那陈伯一家欺主的事儿可信度大。
其余的事情她也不会去查证,因为没有必要。
木优鱼现在的价值太大,他们根本没那必要去调查,若是她真的有那什么不干不净的事儿,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大。
木优鱼抽噎两声:“女儿不孝,没能保住清白名声,还被人抓住了把柄诬赖,可女儿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当年出生的时候,父亲请了人为女儿点的守宫砂还完完整整,若是母亲不信,可亲自检验。”
她将手腕伸出去,王夫人见那皓腕之上是一点守宫砂。
她将木优鱼扶起,语气也放软了:“莫怕,鱼儿可是我们木家的女儿,如今自是有母亲为你做主!”
木优鱼还是泪珠子不断落,“女儿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拿这事情来烦母亲,可就是怕那一家子败坏了女儿的名声,这大宅子不比颠城,多了及双眼睛看着,若是女儿的名声败坏了,于母亲父亲的名声也有损,女儿怕自己连累了父亲母亲。”
王夫人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傻孩子,难为你还能这般为我和你爹着想,你且放宽了心,你如今是有家有依仗的人,那些欺负你没个当家人的孽畜自然是有母亲为你收拾!”
木优鱼擦擦泪,哽咽道:“女儿多谢母亲。”
木优鱼这么一顿话说了,王夫人没有责怪她,还送了些东西压惊,命灵西姑姑送她回去了。
回到了别苑,首先迎上来的是鸣翠。
她方才被木优鱼给发配着去打扫仓库了,甚至都不知道木优鱼什么时候出去的。
此时见木优鱼回来,脑门上还有一道红痕,都被蹭破皮了,她惊了一声:“小姐,您去哪儿了?”
木优鱼却冷冷道:“主子去何处,还要与你这丫头汇报不成!”
她径直回了房,鸣翠觉得事情有变,趁着四下无人,想往外去通风报信。
可还没走出几步,滚聃儿忽然出现,将她冷冷拦住。
“书房还不曾打扫干净,你想去何处?”
……
木优鱼在房中,对着镜子一看,脑门上蹭破皮了,但这点伤不碍事,很快便能结痂。
木芽儿一边给她上药,小心翼翼的怕是留疤了,见四下无人,便悄声问道:“小姐,您这法子真的能管用吗?夫人她该不会……”
木优鱼倒是十分自信:“放心,一定管用。”
从此之后,木优鱼便再也不曾见过陈伯一家子了。
陈伯、蕙娘连同二丫陈永生,一个不剩,另有李春花,统共五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卖出去了。
但是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多半是死了。
木府里面,奴仆成群,死个四五人,宛若一朵飘落花瓣投入宁水之中,什么风浪都没有。
如今,木优鱼已经心如止水了,那人死了便就死了,她也不会感到半点罪恶感。
若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亡啊。
她可不再是那死个人都要烧纸半天的木优鱼了。
覃姨娘以为她抓住了木优鱼的致命把柄,木优鱼自此之后只能为她随便揉捏。
因为这贞洁对女人来说太珍贵了,木优鱼如今这般不要脸的往上爬,不就是为了讨好主母,将来能有一份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