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羞红了脸,抬头认真向他点头:“那我陪你去。”
两人手拉手走出办公室,迎面撞上立在门口没敢进来的贾天子、关椋和汤燕衣。贾天子和关椋各种咳嗽、挤眉弄眼,汤燕衣则冷眉冷眼死盯着时年。
汤燕卿便冲汤燕衣挑起长眉来,可是还没等他说话,时年先踮起脚尖来,凑到汤燕衣视线平齐,然后突地——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接着转身,也不管汤燕衣是何反应,轻轻一笑,扭头拖着汤燕卿便跑了。
那两个家伙,也都不小了,一个今年28了,一个26了;一个是受勋警探,一个是女记者,可是这样拉着手叽叽咕咕笑着跑出去的样子……分明是一对调皮的孩子。
贾天子只能摇头叹息,然后冲关椋努了努嘴鲫。
关椋赶紧凑上前,讷讷地说:“……小衣你别生气。”
贾天子含笑扭身走回办公室。
身边有这么两对,看着他们一会儿吵架,一会儿甜蜜。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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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钻进警车,时年刚想老老实实地扣安全带,便没想到整个人都被拎起来,下一秒就骑在汤燕卿身上了。
汤燕卿不容她定下神来,便拉下她的头,近乎贪婪地吻他。
他尤其咬她的舌,一下又一下。
她觉得警车里的空气稀薄下来,温度则直线上升,她无法呼吸更无法思考。
直到他的手探进她的裙子,她才低低惊呼,虚软地按住他的手。
她浑身轻颤着轻斥他:“疯了?!”
本是想义正词严,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却如娇喃。惹得他又想动作。
最后是她死死按住,才叫他笑着不得不长长喘息着忍住。
他将她放回副驾驶,错身而过的当儿又偷了个嘴儿,才喘着气说:“都怪你。看你跟小衣吐舌,爱死了。”
她赶紧缩起被他咬疼了的舌,只敢冲他皱鼻子。
他启动车子,一手握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来紧紧将她小手揉在掌心。
“再也不放开了。”他开车,目视前方,却坚定地这样说。
时年含笑垂下头去,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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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见室,汤燕卿单独去见辣妹子。
时年还是站在玻璃后观察。
汤燕卿将之前夏佐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公事公办地又拿出两份文件。
“夏佐的口供最大的问题在这个血手印上。他说这是他留下的。”
辣妹子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汤si还想来向我求证么?多余了。他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
这个阶段看起来,辣妹子的确是无怨无悔。
汤燕卿的目光静静落在辣妹子的脸上。她是他的学生,他先后曾在课堂上,在507宿舍里观察了她两个月,于是对她的微表情和肢体语言更有把握。
“可是薛萍你看这两份文件:这是通过血液凝固的时间判断的留下血手印的时间;另一份是根据校园其他点位的监控系统捕捉的同一时间的宿舍楼外的画面。留下血手印和窗外的情景是同步发生的,也就是说可以可以认为夏佐留下血手印的时候,就是对着窗外这样的情景。”
辣妹子眯了眯眼,凑过去看。因为宿舍楼外的路灯坏了,只有远处的光源,所以那画面有些暗。可是即便如此,凭着辣妹子与时年同居一室的熟悉,还是认出了是时年的背影。
辣妹子便一抬眼。
汤燕卿笑了:“所以夏佐是看着时年的背影,带着爱恋的心情,伸手沿着她的背影滑下的,对么?”
辣妹子勃然变色。
汤燕卿心底也是黯然叹息:只有两心不移才会无怨无悔,可是倘若夏佐是在对着别的女子表现出钟情,那辣妹子如何还能无怨无悔?
时年的心下也是一样叹息。她听皇甫华章讲过夏佐的故事,尽管那时候还不知道那个女孩儿就是辣妹子,当时听说夏佐心甘情愿被一个女孩儿打到半死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跟着一样地疼。
而今天,终于知道那个女孩儿就是辣妹子,就更是忍不住心疼他们两个。
可是辣妹子终究是辣妹子,便如她给取的绰号,的确是脾气火辣。当年就因为错认了夏佐的心意,将夏佐打到半死过;那就证明她是容易被汤燕卿用“怀疑”为武器来撬开门扉的。
她没有夏佐的冷静和缜密,她藏不住自己的脾气。
“你说他喜欢时年?哈,怎么可能?”辣妹子这样说着,可是分明她的目光在游动,在躲避着汤燕卿,由此可透露出她的不自信。
“有什么奇怪呢?”汤燕卿缓缓加强了攻势:“他这么多年始终都在皇甫华章身边,如同皇甫华章的影子。他极为崇拜皇甫华章,所以言行都会不自觉地去模仿皇甫华章。这样一来就会产生正常的‘移情作用’,皇甫华章喜欢的人
,他也会去学着喜欢。“
汤燕卿显得轻松,并不紧紧盯着辣妹子:“就像马克啊,你忘了?他以为周光涵是喜欢过nana的,他也要让自己喜欢上nana,所以才会故意接近和主动追求时年啊。”
辣妹子的面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
她的性子终究是多疑、直接而激烈的,她禁受不住汤燕卿这样的心理攻势。
汤燕卿怜悯地叹息一声:“看你,多傻。经年累月地守着对他的思念,终究千山万水地为他而来,却不知道长久的分别早将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还听他的吩咐去做你不想做的事,你还要替他顶下一切来?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