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贾天子忽然从门外走进来。
汤燕卿便从会客区的沙发起身,走到时年的办公桌边。
贾天子过来打招呼,时年开玩笑:“怎么,是来接汤si下班的呀?”
汤燕卿目光宁静罩过来:“他是来替我班的。”
“哦?”时年一怔耘。
贾天子含笑伸手过来:“时记者就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吧。”
时年尴尬地伸手过去跟贾天子握在一起踝。
这个贾天子……看着原本是个端正的男子啊,怎么一说话也跟汤燕卿似的?果然是近墨者黑么?
汤燕卿目光从她面上轻轻掠过,便转身带贾天子进了李普曼的办公室,正式做了交待。然后又由李普曼亲自出来,向大家再介绍了一下贾天子。
汤燕卿正式地跟大家点了个头,面色清俊,身姿笔挺,“这些日子感谢大家的配合。”
这样正式的告别,叶禾的眼眶登时就红了,偷偷抓住时年的手:“头儿,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时年也直到这会儿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便也只能依据眼前的形势点头:“都正式跟boss做交待了,看来假不了。”
贾天子便笑眯眯走过来,“怎么着小叶子,不欢迎我来啊?”
叶禾赶紧垂首坐下去:“没说不欢迎贾si,只是跟舍不得汤si不矛盾好么?”
下班,叶禾捉着汤燕卿的衣袖,絮絮说了好些,险些当场洒泪了。
时年看着都看不过去,轻轻捅了捅汤燕卿手肘。
汤燕卿望过来,挑了挑眉。时年用力点了点头。
汤燕卿便叹了口气,只好伸出手臂去,给了叶禾一个大大的拥抱。
叶禾登时激动得脸都红透,双手捂着面颊,眼睛亮晶晶地盯住汤燕卿:“汤si,你这是……?”
汤燕卿无奈地瞪了时年一眼:“表达友爱的。”
好歹,叶禾算是心满意足地走了。
三人上车,贾天子自然坐进驾驶位,时年坐进后座。本以为汤燕卿一定会坐副驾驶的位置,没想到他兜了个圈子也挤进后排座来。
他身高腿长,坐在座位上很是占地方。时年尽量向边儿上退,大半个身子恨不能都贴上了车门。还得小心地抬眼看一眼内后视镜里折射出的贾天子的表情,生怕人家看出来。
可是那个霸道的家伙,只是眼角微乜,便索性将抱起的手臂也放松下来。右手说巧不巧就正好放在两人座位之间的空隙上,指尖朝向她。
随着车子的启动摇晃,那修长的指尖若有似无划着她的腿侧。
他是真的没动,只是车动。可是,真是特么的不可忍啊!!!
时年咬唇,将公事包放过去,隔开他的指尖。
他这才正式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干嘛把包放在我手上?很重的。压断了,你养我么?”
时年窘得满脸通红,悄然抬眼望一眼贾天子,正好瞧见贾天子一副要憋出内伤的模样。
时年知道这样不行,便深吸口气抱起公事包:“汤si,你今天告别,是认真的么?”
“认真。”汤燕卿的指尖儿又得了自由,便又若有似无划在了她腿侧,“我今晚回去就收拾东西走人。”
时年便是微微怔住,抬眼望他:“……你是有别的案子了?”
“嗯。”他用右手撑住座椅,转身过来认真地看她:“不过你要是以为我从此就可以离开你了,那你就是想多了。”
时年张了张嘴,然后垂下头去,嘟哝了一句:“我想起来了,是有别的案子啊,得去康川大学呢。”
他便笑了,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又羞又窘的侧脸:“你没忘就好。”
“所以现在是金蝉脱壳?”时年眼中终于绽放起柔软的光芒来,唇角也不自知地又露出小小隐秘的梨涡。
这个混蛋,又差点被他骗了。
“哦。”他侧眸,目不转睛地看她面上瞬间耀眼起来的光芒:“要保密。卧底办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会告诉我的家人,你也得瞒着向远。”
时年莞尔,举起手来敬了个礼:“yes-si!”
“嘁……”他收回手去,摇了摇食指的指节,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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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汤燕卿去收拾个人物品,时年也上楼帮忙。
向远有心想要跟上去,可是贾天子就端端正正在一楼的客厅里坐着,没有半点想要移动的意思。
身为男主人,向远只得留下来陪贾天子。
寒暄完,向远忍不住问:“为什么会突然换班了呢?”
贾天子和煦而笑:“24小时贴身保护这差事最难做,总不能叫只叫一个人来担当。更何况每个警员还都有自己的私生活……”
向远便笑了:“是哦。燕卿在我家住了这些日
子,不知有多少美女伤心。”
贾天子脾气好好地笑:“我也觉得。”
向远登时觉得跟贾天子说话舒服多了,不似总遇见汤燕卿那般的棱角。
“那……燕卿是不是几天后还得换班回来?”向远尽量问得小心翼翼。
“应该不会。”贾天子好脾气地有问必答:“他还有更要紧的任务:东海岸那边出了一个大案子,嫌犯跨州作案,由联邦探员接手。燕卿正好跟那个嫌犯过过招,曾有胜算,于是联调局邀请燕卿协同。”
贾天子认真地算了算:“这样的case,至少要几个月。燕卿几个月都不在本州,要在东海岸工作,所以也就没办法继续执行保护时记者的任务了。”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