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不由大惊失色,萧煜他……受伤了?她眉眼中染上一丝焦意,脑中一片纷杂,颤抖着开口道,“王爷,你没事吧?”
萧煜没有回应,只有急促的呼吸在耳畔起伏,带着些微热气息喷洒在她脖颈之上,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腹部不由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溶月又急又羞,两人此时身子紧密贴合,他硬朗的胸膛压在自己心口处,衣衫虽湿凉,身上热气却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不由面红耳赤,觉得自己一颗“噗通噗通”快要跳了出来。
她方才衣服穿得急,只穿了件里衣便套上了外套,连里头的肚兜都不曾穿上,薄薄的布料如何能隔得住胸前的柔软?两人肌肤相贴,半丝缝隙也无,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萧煜硬朗的胸膛。脸上一片绯红,只觉得房中的空气愈发燥热,全身像置于火烧火燎中。
溶月抬起双手抵在萧煜胸前,想将他推开一些,却听到耳畔萧煜闷哼一声,而她手指尖也似乎沾上一些粘稠的液体。心下一惊,将手从萧煜腋下穿过绕到他背后举起一瞧,不由心跳一窒,悠悠烛火之中,她清晰地看见自己葱白指尖上有着斑斑血迹。
萧煜果然受伤了!看他这样,似乎还很重?!这么一想,心底愈发着急起来,“王爷……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
“本王……没事……”萧煜终于开口了,虽然虚弱地几乎听不见,落在溶月耳朵里却如同仙音一般。
溶月微微松口气,手上动作不由轻柔下来,“王爷还能走吗?我扶你先坐下。”
见萧煜靠在她肩上的头微微点了点,溶月银牙紧咬,吃力地将他扶到窗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又拿了个青缎弹墨引枕给他靠住,这才得了空搜寻起他身上的伤口来。
当务之急得先替他处理了伤口再说!
溶月寻着方才记忆看去,果然在他右腋上方靠近肩膀的地方见到了一个血液不断渗出的伤口。他今夜穿了身夜行衣,虽然血迹看不分明,但那受伤的地方却是血肉模糊,方才又在水中泡了许久,伤口处一片狰狞。
看这伤口,似乎是什么带倒刺的暗器所伤,并非羽林军手笔。她凑近一点,见新渗出的血迹呈鲜红色,心中大石不由落下来些,还好暗器上无毒,不然她可就是束手无策了。
只是萧煜如今这虚弱的模样,怕是只能自己给他上药了。她咬了咬下唇,开口道,“我这还有些上次王爷给我的玉肌散,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我……我先帮你上药吧。”
玉肌散虽然主要药效在于祛疤去印,但对于普通的伤口止血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幸好娘在出发前给她打包了一些常用的药物,自己便随手把那瓶玉肌散也放了进去。
萧煜点点头,唇色发白,浑身似乎有些颤抖。溶月心底奇怪,犹疑着将手伸出去探了探他的头,不由一惊,怎么会这么凉?方才他浑身还是火一般滚烫灼热,现在怎么冷得跟冰块似的?
她忙绕到窗前将窗户关紧,刚刚他应该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尔后不敢再迟疑,小跑着到柜子前拿了玉肌散过来。
“你……”因为先前流出的血液已凝固,将皮肤和衣衫紧紧粘结在了一起,要上药,就只能将衣服扒掉。临到紧要关头,溶月却有些发憷了。
萧煜抬眼看着她,虽面色苍白,依旧笑得风华潋滟,“郡主白日不是都看光了,这会怎么还迟疑了起来?”
溶月没好气瞪他一眼,被他这么一激,到底还是放开了来,手上一用力,胸前的衣服便被撕开。只是这力气用得大了些,衣衫裂口一路从肩部开到了腹部。
萧煜低低笑了一声。
溶月不由脸一红,也不敢抬头看他,眼前只剩那白瓷般泛着光泽的玉质肌肤。溶月闭了闭眼,心一横,取了条帕子在手上,先替他清理起伤口旁的血迹来。既是清理伤口,便免不了肌肤相碰,溶月已经很小心了,纤细柔荑却还是时不时碰上他紧实的肌肤,萧煜微微屏了呼吸,不敢让她听出异样来。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收手时,溶月圆润的指甲不小心刮到萧煜的胸口处,她还未反应过来,便察觉萧煜的身体蓦地一僵。
溶月心下尴尬,腮边霞红愈发红艳起来。也不敢抬头,只装作不知,取来玉肌散倒了些在伤口上,又用干净的纱布缠绕了几圈,包扎好之后这才敢抬头看他。
这一看却又是吓了一跳,只见萧煜眼中双光潋滟,明媚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双颊酡红,眉心微蹙,微微喘着。
溶月赶紧退后几步,“你……你怎么了?”
“去……碧霄院叫亦风过来。”他眉心蹙得愈发厉害,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是了,他这么久不回去,可别叫人起了疑心才是。溶月忙出声唤了云苓进来,让玉竹在门外继续守着。
“郡主……”云竹在大厅内往里一扫,便看到了竹榻上的萧煜,“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你赶紧去碧霄院把亦风叫来,就说王爷在我这里。”
“是。”云苓不敢怠慢,赶紧应下去了,玉竹依旧警惕地守在门口。
溶月便又进了卧室,倒了杯水给萧煜,递过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一阵灼意传来,居然又变热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现在身体在冷热交替?
溶月心中疑云密布,犹疑着道,“王爷,你中了毒?”
萧煜苦笑一声,牙关紧咬,“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同郡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