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木站在远处,看着三个人,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笑,这一幕正巧落在王太妃的眼中,心头涌起一丝不祥。虽然在王府久居别院,念经拜佛,对俗事不闻不问,但不代表王太妃对府内的事情不清楚。
陈三木这个人来历不明,只是说李涵雍无意间救了他的性命,为了报救命之恩陈三木便跟在了李涵雍的身边,从无名小卒做起,一步步得到了李涵雍的信任。只是这个人来路不明,又出现的奇怪,王太妃便对这个人起了疑心,派人探查了许久却一直查不到任何的消息。
一次偶然间得知了陈三木生活的村子,王太妃急急派人去查,得来的结果却是多年之前全村爆发瘟疫,只有少数的一部分人存活了下来,大多数的村民都感染上瘟疫,不治而亡,那些活下来的也不敢再呆在村子里,流散到了全国各地,要再查也无能为力。
“你要干什么?”王太妃揪住陈三木的衣袖,阻了陈三木的去路。
“死老太婆,给我滚”说罢用力一甩,王太妃整个人被甩到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年老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磕碰,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三木,你这是干什么?”这边的动静引来大家的注意,李涵雍看到自己的母亲居然被陈三木甩到了地上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真是没用的脓包,你爹要是九泉之下知道有你这么个脓包儿子大概死也死不瞑目。”陈三木不屑的说着,一步步靠近李涵雍。
“你,你到底是何人?想干什么?”李涵雍把苏慕芷挡在自己的身前,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及夫妻之情,何况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了那么一顶绿帽,要说是能够替自己挡一刀也不算过分。
“我是何人?”陈三木笑了,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三木啊,陈三木,王爷不记得了?”
“你,你不是陈三木,你,你到底是谁?”李涵雍突然发现一直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叫柳石寅,你会不会记起来?”
“你,你,你是……”李涵雍倒退了两步,面露不可相信之情,“你是柳伯伯的小儿子柳石寅?”
“是我,所以你应该想起来我为什么会来到你身边了?”陈三木冷笑着看着一脸惊恐的李涵雍,带着不屑的表情。
复颜妤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比李涵雍小好几年,所以其中的道道她不是很清楚,但是从两人的对话中复颜妤大概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你们家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的”李涵雍试图解释,却被陈三木打断,“不想?我全家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间被满门抄斩,若不是家中的奶娘用自己的儿子换了我,如今我也不过是孤魂野鬼一个。”
“成王败寇,现实是如此的残酷”李涵雍说的话没有错,但是错就错在当年他的父亲拉上了陈三木也就是当年的柳石寅的父亲柳城鹤做了垫背。
柳城鹤是李涵雍父亲李诗源的左膀右臂,当年的那次谋逆柳城鹤其实是不同意的,无奈李诗源坚持,结果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未揭竿而起,就被朝廷发现,李诗源自缢而亡,算是赎罪,顺带把柳城鹤也供了出来,说是柳城鹤才是主谋,借着他王爷的这个名头。
皇帝都生性多疑,别说是已经有了真凭实据,就算是有些苗头也一定会斩草除根,免得后患无穷。因此,柳家上上下下一百余口人一夜之间便被灭门,就连死去的人也不得安息,诛了九族。
柳石寅被替换出来之后便立志要为家人报仇,更要为代替自己去死的奶娘的儿子报仇。勤学苦练十多年后,机会终于来了。此时的柳石寅已经不是柳石寅,而改成了奶娘夫家的姓,姓了陈。
陈三木的一招苦肉计博得了李涵雍的同情,即便只是做了个杂役,可怎么着总归是跟在了李涵雍的身边。
功夫不负有心人,陈三木的睿智和心机在以后的若干年逐渐的强大到让李涵雍对他也推心置腹,才渐渐有了现在的一幕。
“你想干什么?”面对步步逼近的陈三木,李涵雍心里有了恐惧,这种恐惧是面对复颜妤时候都没有的,陈三木卧薪尝胆光是要他性命大概再简单不过。平日里他们吃喝都在一起,有的就是下毒的机会,可是他偏偏什么都没有做,却要在今天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置自己于死地?李涵雍不聪明,却也并不笨,立刻想到了另外一层。
“今天用你的血,来奠基我柳家一百余口人,还有我祖上的九代,也算是我对他们的告慰。”陈三木手中的剑已经提起,仿佛下一刻就能正中李涵雍的咽喉。
“等等”复颜妤的声音打断了陈三木前进的步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复颜妤手中的小钢珠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着李涵雍的膝盖处而去。
“嗷”李涵雍猝不及防,身子晃了晃,终究是重心不稳朝着一边摔下去。就在同时,复颜妤闪动身形,朝着苏慕芷而去,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陈三木把苏慕芷抓到了手中,明晃晃的剑抵在了苏慕芷的喉间,“退后,退后,我叫你退后。”
复颜妤举起双手,“好好好,我退后,退后,你小心你的剑。”
“你知道失去自己所爱的人的痛苦吗?”陈三木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复颜妤心里就打了个咯噔,以此人蛰伏在李涵雍身边这么久都没有露出马脚可见其城府之深,对付起来更是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