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浚这话说的冷漠至极,毕竟苏蕙落也是他的二姐,可他却这样说话,尤其他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也因此显得更加冷漠,无情,让人心生恐惧。
苏清眉头皱了皱,对于苏浚的话,她不怕,只是很不喜,不是不喜他话中的冷漠,而是不喜他竟然认为她善恶不分!“我是护短,可她有什么资格让我护?浚哥,这话你说的就有点过了。”
苏浚摇头,“就算过了吧,可大姐姐你也是…”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出去,大家迟疑一下,毕竟他们不是苏浚的下属,可苏浚是世子…最后他们决定听话,顺便还把苏蕙落和月竹都抗了出去。
苏浚看屋里的人都已经清场了,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才继续说:“姐姐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战场之上,只怕死伤要比这多十倍,百倍,甚至更多,对己方人,你可以不忍心他们的伤亡,可不忍就可以不打仗了吗?不可以!不是所有人都是姐姐!还有对敌人呢?姐姐你也要不忍吗?”
苏清下意识的反驳,“当然不会!否则我安能活到如今?”
当年设计让段帅坐回了帅位,虽然他们私下里已经达成了协议,可明面上也打过几场仗,那个时候她也跟着下过战场,要是她对敌人也仁慈,那她早在那时就丧命了!
可苏浚却是步步紧逼,他知道他的大姐姐不是善恶不分的人,可有的时候她太过仁慈了,必须要让她知道,有些人犯了错。决不能原谅,不能姑息,不论那人是谁,哪怕是父母也一样!
“那你何至于这么仁慈?弟弟我尚不满十岁,这件事若要我来处理,我定然做的比你狠多了,大姐姐。仁慈是必须有的。可那是要看面对什么人!苏蕙落她不值得姐姐仁慈!”
苏清垂眸,她何尝不知道?
萧寒苏赶紧打圆场,“浚哥。你不知道情况,所以你不会理解你大姐姐的想法的,落落并不是一个不分善恶的人,她只是越不过她心里的那点道德。浚哥。让我跟她单独谈,行吧?”
苏浚点头。他是觉得他的大姐姐太过仁慈了,苏蕙落害了她不止一次,她都能原谅,这也就罢了。当事人都不在乎他们就是想帮着讨回来都没有立场,但这回可不是了,这回是人命。还是那么多条人命,就因为苏蕙落的嫉妒。还有她那莫名其妙的恨,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没了!
若大姐姐这一次再仁慈,别人不会说她是仁慈,只会觉得为她卖命不值,日后更服不了众!
看着苏浚出去,萧寒苏拉着苏清坐到桌边,“落落,别人是不会理解你们那的法律的,更何况咱们现在生活在当下,没有你们那么完善的法律,更没有那么强的法律意识,在这里,富人杀了一个穷人,随便安一个名头,再给点银子,富人就没有罪了,反而是那被杀的人,却要满身的不是。落落,这些你都懂,你说这公平吗?”
苏清没有说话,公平吗?在这样一个乱世之中,哪来的公平可言呢?
“在这里,没有你认为的那种公平,所以,你的仁慈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好欺负,只是对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纵容。比如苏蕙落,若她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而不是顺着事情发展,又怎么会有如今的场面?落落,我不是责怪你,只是人与人是不同的,也许在你们的社会里,人是懂得感恩的,是懂得有可为有可不为的,可在这里的人,不懂。他们没有你的这份善良。”
苏清叹气,“寒苏,其实我都知道的,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只是让我亲自去下了那样的命令,我做不到!如果她不是我这身体的亲人,我能做到,可是…我既然已经占了这身体,就也该承认她所有的亲人,苏蕙落再不好,那她也是原主的妹妹。而我一个外人…”
“落落!”萧寒苏很不喜欢听她这么说,“你不是外人,你不是说岳父长的和你父亲一样吗?说不定这就是某种牵连。算了,这样吧,落落,你把这件事的最终处理权交给浚哥。”
苏清沉默了一会,然后点头,好吧,虽然苏浚才六岁,可正如他刚刚所说,若这件事由他来处理,他一定做的比她好。“但我要知道全部过程,也许你说的对,我是该学会残忍了。”
……
屋子外面,苏浚看着面前的二十来个鬼,扑哧笑了,“大姐姐还真有才,竟然能想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妆来,诶,你这眼睛这么歪着不累吗?”
苏浚指着大鬼问,大鬼伸手将贴在眼角处的东西揭了下来,“这个啊,都是姑娘教我们的,她说晚上黑,只要不离她们太近,她们绝对看不出来!离进的时候就对个眼。”
说完大鬼特意对了个眼给苏浚看,逗得苏浚哈哈大笑,殊不知苏清白天的时候,已经特意让他们这些暗卫们表演了一天的对眼了…
“那那个锤子呢?”
扛着大锤子的人走出来,指着锤子问,“这个?纸糊的!”
“那什么是真的?”
此时另外两个拿着断刃和砖头的人走出来,苏浚点头,看来这断刃和砖头是真的了。
“那橘子呢?它是怎么飞过来的?”
苏浚是趴在门口看的,他知道电闪雷鸣是怎么弄出来的,别的暂时还不知内情。
“是少爷在房顶上,将瓦片都滤出一道缝,然后用穿了线的针插着橘子提过来的。”
苏浚听后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了,等笑过之后,他才严肃的说:“其实我大姐姐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