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先拿出几颗妖兽果,一边搂着大龟,一边喂它吃了。本以为巨蟒会来,没想到等了大半夜也不见踪影,便将妖兽果摆在桌上,睡觉去了。

迷迷糊糊地睡到一半,只觉得床铺突然下陷,有什么巨物爬了上来。

柔滑的身体钻进被子中,慢慢卷着他,越缠越紧。

文荆轻拍它的头:“……你还真是……”越来越不高贵冷艳了。

舌信子吐在文荆的脖子上,以头把他身上的xiè_yī顶开,蛇尾紧紧箍了一圈,缠着他的大腿。

“……你这样我怎么睡?”

大蛇的头窝在文荆的怀里,安静地吐着信子,磨蹭一会儿,又终于将他的身体松开。

文荆摸着它的脑袋:“你什么时候才肯做我的妖兽?”

“咝咝——”蛇身在文荆的身体上扭动。

“你害羞什么?咱们都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咝咝——”

“‘咝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嗯?”

“咝咝——”

文荆摸着大蛇的头:“睡吧。”

“咝咝——”大蛇在床上寻找着舒服的姿势,又将文荆缠住。

连日劳累,终究敌不过睡意,文荆与巨蟒互搂着沉沉睡去。

自八风崖回来的第六日,席放将慧石峰的十个弟子召集在清虚殿。

席放儒雅的面容和缓:“你们既然将‘远木灵石’找到,《覆草经》便应由慧石峰所有,你们可选好哪一个人来传承?”

众所周知,今天不过是来走走过场,在情在理,《覆草经》都应该由君衍之继承。

柳千陌低着头走上前,轻咳一声,却说出一句叫人跌破眼镜的话:“我们商议决定,《覆草经》由莫少言继承。”

莫少言僵住。

慧石峰众人的目光俱都转向君衍之,却见他平静温雅地立着,波澜不惊,毫无惊异之色。

席放的笑容也微微一顿,可他毕竟是清虚剑宗的宗主,缓缓道:“既然如此,明日叫他来藏卷阁,接受传承。”

一出清虚殿,莫少言抓住君衍之的手臂,激动道:“多谢君师兄!”

君衍之淡淡笑着:“小事一桩。”

“君师兄为什么把传承让给我?”莫少言兴奋地脸红。

君衍之微笑道:“我已筑基,有这传承也未必能结丹,你尚未筑基,这传承对你来说十分重要。”

“那、有也总比没有强。”好东西谁不想要?有谁会嫌多的?

“不必多说,呈报给宗主了,已成定局。”

慧石峰众人都微笑而望。

柳千陌笑着说:“昨夜你君师兄来我房中,将我说服。只是你虽然是传承人,峰主之位却不要想太多,还要听师父的吩咐。”

莫少言本来便说话慢,如今激动地越发说不连贯:“我知道,根本不求峰主的位子。”

彭绍感叹说:“纵观清虚剑宗乃至整个竹风国,不要说祖师爷的传承古卷,即便为一个法宝,同门师兄弟反目的都大有人在。君师弟这一举动,真是难得。”

柳千陌也高兴地说:“我慧石峰若一直延续这等风气,实在叫人欣慰。”

君衍之笑而不语。

十几年来,他都小心谨慎,不敢引人注目,然而从今日开始,他不能再沉寂。

他不稀罕《覆草经》,但若能有个好名声,于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望了文荆一眼,目光落在少年清秀的面庞上,又即刻移开。

自己是怎么样一个人,师弟究竟能不能接受?

能接受,便告诉他;不能接受,便永远瞒着他。

无论如何,都要同他在一起。

文荆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有了远木灵石,君师兄修炼木系术法再无瓶颈,从今以后,他便会一路青云直上,不用自己担心了。

他所担心的,只剩下一件——如何解救慧石峰众弟子的性命。

文中的倒数第二章,记述了慧石峰的覆灭。那时君衍之出门在外,无法赶回,所有人都如同八风崖中的水月宫弟子一样,心智失常,自相残杀而死。

也就是说,这件事仰仗不得君衍之。

只是不知那个靠不太住的系统有没有用?

他不是圣母,也没有多大本事,管不了太多人的死活。但自从他入峰第一日开始,便铁了心一定不能让这些人死。

因此,他修行得更加勤奋刻苦。

终于,莫少言承传了《覆草经》。

这个消息在清虚剑宗传开来,引起一片议论之声。

八本古卷之一的传承,就这样被拱手相让,连一丝一毫的争执都没有。君衍之如此大方,剑宗上至各位峰主,下至普通弟子,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人若不是真心爱护师弟的圣人,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傻子。

年仅二十四岁,已经筑基三年,平素待人温和有礼……

这样一个少年才俊,怎么看也不像傻子。

连天衡峰都在悄悄地传,即便是以爱护师弟著称的闻人慕,也未必能如此谦让。更有甚者,有人感叹地说,闻人慕的谦让不损害自己的利益,不过是举手之劳,同君衍之的谦让之行,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将自己不需要的东西给出去,是施舍;而把别人想要的东西让出来,才是真正的给予。

因此,君衍之这个名字,只要在清虚剑宗一提到,便让人有种舒畅的感觉。

更不要说,这个人有着出尘临仙的相貌和气质。

只这一点,便将不少女弟子都说服了。

大家都在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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