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下令掘开河堤,本意并不是要帮冷锋,但是由于决堤的位置在日军炸开的北岸的一段黄河岸堤的上游。
这客观上将本来要淹到豫北的境内的大洪水导入到豫东南去了。
如此巧合之下,却帮豫北免除了一场大灾,当然,不管是豫北还是豫东南,受灾的最终都是中国老百姓。
因为没有任何通知,虽然是在白天绝口,但水量太大,太猛,几乎是一泻而下,再没有先进的通讯设施情况下。
老百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家园就被淹没了,甚至还被洪水夺走了生命。
这是一场天灾,也是人祸。
如果老蒋不下令掘堤,那豫北就可能变成一片汪洋泽国,日军的计策太歹毒了,以现有的人力和技术条件根本无法对炸开的缺口进行封堵。
老蒋为了阻止日军威胁平汉线,在豫中地区完全空虚的情况下,选择这样的办法,虽说有些无奈,但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千里黄泛区,多少老百姓在大洪水中失去家园,失去亲人,失去耐以生存的一切?
黄河决堤,最多阻止日军西进的脚步,却引发了一些列的生态灾难,最严重的就是间接的导致了民国三十一年的河南大灾荒。
这场大灾荒的原因就是缺水,旱灾,一条本来蓄水的黄河,它的蓄水功能让人破坏了,在雨水不多的年份,那对靠它浇灌田地的老百姓来说,无疑是夺走了他们生存的希望。
“军座,咱们是不是帮一帮灾民?”
“凡是黄泛区的灾民,能逃到豫北来的,我们都要予以安置,只要要保证他们不挨饿,有衣服穿,不受冻,要让他们有住的地方,他们这是为我们挡了灾。”冷锋郑重的点了点头。
“明白,我这就去动用一切我们能动用的力量。”
“给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打电话,先运送一批粮食过去,另外派出防疫医疗小组,现在天气炎热,要防止灾后爆发瘟疫,豫北也也要有相应的预防措施,在码头和渡口等地,凡是从对岸过来的灾民一定要先做一个身体检查,但凡遇到发热,打摆子的人先要隔离进行治疗!”
“军座连防疫工作也如此精通?”
“我也只是突击的学习了一下,纸上谈兵而已,这场大灾,其实人祸的成分大一些,这笔账迟早是要算到日军的头上。”冷锋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若不是日军突然发起偷袭,炸毁我北岸的大堤,我们完全有能力封堵缺口,南岸也没有必要掘堤放水,造成如此大的灾难。”
“南岸如果不掘堤的话,所有的压力都会冲我们而来,到时候,恐怕遭灾的就是我们了……”谢季元叹息一声。
尽管很幸运的躲过了一劫,可没有人能高兴的起来,不管是南岸还是北岸,最终受灾的都是自己同胞。
“军座,参座,你们看这‘昙花’计划真正的目的是不是就是炸堤水淹我们?”龙应钦突发奇想道。
冷锋一愣,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过,不过,联想起来,却又是那么的不靠谱,至少日军的高层将领没有这么天真。
炸堤,黄河大堤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炸开的,几百上千年的不断的加固,要是用几颗航空炸弹就能炸开,那太容易了。
即便是这一次,日军也是选择了在出现险情的缺口之处投下的炸弹,这才炸开十几米的口子。
冷锋知道,要真炸,还是能炸开的,但那种威力巨大的炸弹,且不说日本国内有没有,即便是有,在中国战场上有没有库存还不知道呢。
后世的话,就简单多了,随便一颗导弹下来,这种泥土夯成的堤坝很轻松的就炸开一个豁口了。
“日·本人能预知我们这里下大暴雨吗?”
“不能。”
“他能预知黄河涨水吗?”
“不能。”
“既然他们不能预知我们这里会下大暴雨,也不能预知黄河会涨水,那他还能早早制定这样一个计划,还为了这个计划弄出一份让我们信以为真的计划,就简简单单的炸一个堤?”
“没有那么简单的,龙副处长,我感觉这就是临时起意的计划,但这个计划的制定者一定熟悉黄河水纹以及堤坝的承受情况,所以,他才会想到用这个方法来对付我们,他们派飞机侦查北岸的情况,就是确定轰炸的地点,而出现险情的地方无疑是最危险的,一旦被炸开,很容易形成决堤,所以,我判断制定这个计划的人不简单。”杜光亭郑重的分析道。
“我同意光亭学长的分析,这个人我想有一个人是符合光亭学长你说的这些条件。”冷锋道。
“谁?”
“被我们追的如同丧家之犬的土肥原贤二,豫东战役之前,他的部队就在豫北,司令部驻扎新乡,以这个老鬼子常年干情报的敏锐,我想他肯定会详细的考察过黄河的水纹情况,还有本地的气象记录以及黄河大堤的修缮情况,一旦黄河水位上涨,哪里会出现险情,恐怕,我们这些人一无所知,而他却非常清楚。”冷锋道。
“军座说的没错,在我们接收新乡第14师团的师团部的时候,在土肥原贤二的办公室的文件柜里发现大量的有关黄河水纹资料,其中我们现在使用的有关黄河的水纹图都是从那里面找出来的,要比我们自己绘制的更为详细精确。”方晓阳接口说道。
“如此说来经历归德惨败的土肥原贤二非但没有被处罚,还被重用了?”
“是不是被重用现在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