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程文渊的双眼在喷火,语气焦躁,暴怒。
他看着容颜的眼神充满伤痛,“为什么不给我一点的机会?”
“因为,我不想耽误你。”
“你没有耽误我。”
“那她呢?”容颜一指不远处静静停下来,那名中年嬷嬷一脸狐疑的眼神,笑了笑,看向程文渊,“程文渊,我向来不是什么喜爱多管闲事的人,你知不知道我当时为何直接开口,突然前去程府救你?”
“为,为何?”
程文渊一步步后退,脸色渐白中,容颜语气轻淡,“那会的你对我来言就是个陌生人,我之所以救你,一来是你们镇国将军府当时为了帮你解毒逼人太甚,差点拆了好几个医药铺,我刚好那会路过,面对着几个医术不精却已然尽了心的大夫心生侧隐,二来,我敬重你们镇国将军府世代忠良,重信负诺!”
她最后一句若有所指的话听的程文渊脸色大变,一步步后退。
他低吼,“这桩婚事不是我答应的!”
“可那是你父亲十年前许下的,是皇上赐下来的,她等了你十年。”
“那是他们的诺言,和我没关系。”
“你可享受了镇国将军府这么些年来的威风,享受了国民对你们镇国将军府的尊敬。那些,都是你的父亲,是你的祖辈用自身鲜血换来,而不是你自己的。”容颜看着他暴怒的脸色一点点的惨白,最终变的惨无血色,看着他眼底的光芒一点点的闪去,最后,只余一点的期冀,心头也不好受,可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程文渊,你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别不像个男人让我看不起。”
“好,好,好。”他连道三个好字,头也不回的走人。
容颜还是看到他走出不远,和身侧的人低声吩咐几句,只见那人一脸凝重的去了那位小姐的马车前。
放下车帘,容颜轻轻的出声道,“咱们走吧。”
车子里,白芷欲言又止,“小姐,您这又是何必?”程小将军哪处都好,便是最后小姐不打算和程小将军在一起,也没必要这样把人赶走呀,倒是一侧的宛仪点了点头,轻声道,“你自己考虑好就成,若是真的不想和那孩子在一起,就别耽搁人家。”
那是个好孩子。
“娘放心吧,你女儿心里有数呢。”
马车缓缓前行,与那位王家小姐的马车擦身而过。
中年嬷嬷眸光警惕的看了眼容颜的马车,可惜,她只看的到车帘轻晃。
两方的马车渐渐走远,中年嬷嬷的脸色有些难看,可还是尽量用着轻快的语气对着车子里头的小姐说话,“小姐,姑爷约摸是有急事,刚才那马跑的可急了,可尽管这样,还是派了人前来接咱们入城,呵呵,小姐您就放心吧,姑爷肯定会看重你的。”
“我也不过是希望他能接纳我罢了。”
车子里的女子声音如同出谷黄莺,婉转清丽,却又带着几分幽幽的自嘲。
中年嬷嬷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小姐您又何必这般看轻自己,这门亲事可是当初老爷在的时侯订下的,又不是咱们巴着他们程家如今还是圣旨到了那边,咱们才赶了过来……再说,咱们老爷可是程将国的救命恩人,若非是为了程将军,咱们老爷现如今肯定还好好的,说不得,说不得您如今也会是贵女,他们程府凭什么看不起咱们?”
“嬷嬷,这些话日后绝不可再提,你可记下了?”
车厢中女子的声音难得带了两分的严厉,饶是这样,那声音也是清脆悦耳,好听的紧。
“小姐您放心吧,奴婢不会乱说的。”
“嬷嬷是我的奶嬷嬷,打小陪着我,咱们以前过的是苦日子,如今去的地方又是程府,前路未卜,谨慎为妙。”
“小姐叮嘱的是。”
马车渐渐远去,车厢里的声音也随风而逝,不复再闻。
容颜等人的马车却在一个时辰后停在一处庄子前。
正门前早有一群人迎出来,远远的看到容颜等人的马车,便忽啦一声行了礼,“见过夫人,小姐。”
看来,这是早有人告诉自己等人的身份喽?
容颜亲自扶了宛仪郡主的手,眸光微闪,“你是——”
“回小姐的话,奴才是这庄子的管家,姓丘,夫人小姐可以称呼小的一声丘老三。”
容颜抿了抿唇笑起来,却没有再出声。
身侧,宛仪郡主看她不出声,便笑着开口道,“成了,我也是头回过来,有什么事情咱们里面说吧。”说着话她抬脚向前行去,至于身后,把马交给一侧的小厮,抬脚跟上的沈博宇几个,倒是被人给忽略掉,他也不恼,只是径自随着容颜等人向庄内上房行去。
一行人走入庄子,踩在鹅卵石铺就的石子小路上。
绿柳成荫,凉风徐徐。
假山池沼,亭台水榭应有俱有。
不愧之前是皇后都爱来的避暑庄子!
正房。
容颜等人走进去,母女两人依次落坐,丘老三和一位中年妇人一脸恭敬的行了礼,待得看到随之跟进来的沈博宇时,夫妻两人明显怔了下,这位是?没听说安乐侯府还有位这么惊才绝艳,年龄正当时的公子呀,难道是他们之前打听到的消息遗漏了什么?正想着呢,容颜却是挑眉一笑,轻轻的开了口,“多谢沈世子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