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秀不会见胡氏,丁香这些丫头却还是得按例通传的。
她以为自己说了话之后容颜仍是不会见胡氏,便在那里顿了下,对着容颜屈了屈膝之后转身如常退下。
容颜却是突然对着她开了口,“去请二太太到楔厅,我一会就到。”
“哦,好,奴婢这就去和二太太说。”
素雪阁外头,胡氏正在大吵大闹,全然没了以往贵妇的派头——她也是气极了,二房这眼看着就要过不下去了啊,没了男人,她们母女那就是孤女寡妇!要是容颜母女再嫉恨她们以前做的事情,更兼这次事情里传出来的自家老爷做的事情是真还是假?若是真,她们可就是容颜的的杀父仇人!
她会那么好心的放过她们母女么?
所以,她还不如豁出这张老脸不要,闹上一闹,争上一争!
说不得这其中还会有一线转机呢。
这也是她这些天来不要脸皮的各种闹腾,她本来打准了主意要长时间和容颜耗下去,反正她不把容二老爷交出来,她就和容颜没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个啥?今个儿出来的时侯她还想着要是容颜再不见她,她就明个儿继续,所以,她哪怕是在院门口闹腾也是有两分的心不在焉,以至于听了丁香的传话后在原地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哦,容颜要见她!
楔厅,胡氏一连用了五盏茶。
肚子里喝了满满的水。
要是站起来走路估计都能听到水在她肚子里打晃声了,可容颜还是没看到半个人影儿!
眼看着小丫头又要添茶,胡氏再也忍不住重重一哼直接站起了身子,“去问问你们家三秀,她到底要让我这个亲二婶等她多久!”她冷笑着看向小丫头,一脸的倨傲,“好歹我也是她的长辈,怎么着,现下这侯爷才过世,我们家二老爷又生死不明,她这侯府嫡长秀就想着排除异已,要把这嫡亲的婶娘,妹妹往死路上逼了吗?说出去她就不怕让人看轻了她,没的连累了沈世子的名头!”
小丫头只低眉垂眼站在那里当木头桩子。
至于她说的那些明讽暗刺的话,嗯,我是聋子,聋子!
“你是聋啦还是哑了,你给我说话!”胡氏想也不想的抬手一巴掌冲着小丫头脸上拍了过去,虽然她是打人的,可她却是气的全身都颤了起来,伸手指着小丫头,眼底全是阴霾,“你不过是个打杂的喧蹄子罢了,换做我以前在府里理事时,你们一个个的想巴结我都找不到门路儿!”如今却这般的羞辱于她,真真是该死!
她想也不想的反手又是一巴掌拍过去。
——定要让这丫头好看,知道她的厉害!
可惜,她的手被人在半空中架住,她一怔,继尔怒恼成怒,“混账东西,哪个小蹄子敢碰我,找死不成?”
因为她是背对着门口,所以并没有看到是容颜,倒是她身侧的嬷嬷,对着她连使了几个眼色,看着盛怒之下的胡氏不予理会,她不大惊下顾不得别的,只能后退两步,恭恭敬敬的屈膝行礼,“见过三秀,给三秀请安。”她抬眼看着胡氏恶狠狠朝着她瞪过来的眼神,心头苦笑,知道胡氏这会肯定恼恨自己没有提前和她说容颜的到来,回头到了二房的院子,她可有的罪受了。
容颜没理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眸子落在胡氏身上,“二婶,我没想到您和个丫头一般计较。”
你也就配和丫头相提并论了!
容颜这话自然没说出口,可鬼使神差的,胡氏就是从她眼神里读出了这么一个意思。
她心头的那股邪火一下子就窜了出来,冷笑着一挣,就要甩开容颜的手。
可下一刻,她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她没有甩开容颜的手,她心头一惊,又甩了两下,结果容颜的手好像是铁钳一样牢牢的钳着她的手。
最后,她的手腕都被容颜的手抓的火辣辣的疼。
容颜看着她一脸的气急败坏,勾了下唇,轻轻的一甩,把她的手甩出去,连带着胡氏整个人都往前扑了两步,若非是她伸手扶住了一侧的椅子扶手,怕是就了出丑般的扑到了地下!身后,嬷嬷及时的扶了她一把,“主子您小心。”
胡氏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回头再和你算账!
容颜已经在一侧的主位上坐好,端了白芷捧过来的茶呷了一口,慢条斯理的斜睇她一眼,眼神无波,“听小丫头说您急着找我,这段时间府里头事情忙,您身为这府里的一员也是晓得的,不知道这般急着找我,不惜自毁形象的也要把我闹出来,所为何事儿?”
明知故问!
胡氏坐在椅子上看着容颜的样子气的直喘粗气。
她来做什么,她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
如今这般装模做样的问她,明明就是觉得她们二房好欺负,看着她们二房没人,可胡氏心里再憋屈,她这会也只能受着,手里的茶盅几欲捏碎,“颜丫头,我来的目的想来你也知道,咱们都
道,咱们都是一家人——”
“停停,你天天在我院子门口闹,到底为了什么我还真的不知道,有事请直说,我没那么多的闲工夫在这里耗。”
一句话说的胡氏脸通红,她恨恨的看着容颜色,咬牙,“我是来找你二叔的。你也不用否认,他一定是被你身边沈世子的人给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