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觉得有些奇怪,卫绍强抄了范记,东西肯定就是归他的嘛。
怎么她出了趟门,就成了是她捐赠?
“我和卫绍强说的,不然的话,以他的地位,拿不下那么多的药材。”
凭白被别人沾了这便宜去,还不如给颜儿换个好名声!
事实上要是想的话,容颜大可以把这药铺私吞。
不过两人商量了一番之后,还是交给了卫绍强去处理……
就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认出容颜。
想到这里,沈博宇皱了下眉,“之前街上的事情,郡主和老爷子可有受到惊吓?”
“外公你也知道的,就是个孩子心性,之前马嬷嬷把他给拦住,不曾看到什么,就是娘亲——”容颜轻轻的蹙了下眉,继尔便对着沈博宇笑了笑,“娘都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也多少习惯了几分,不碍的。”容颜虽然这样说,但却是心里清楚,之前那突然被人一剑斩掉的人头,对宛仪郡主的心里冲击极大!
宛仪郡主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弱。
稍一不慎就是崩溃……
这也是她几次思量之后,最终还是决定要把人给送走的主因。
这里的打打杀杀,甚至这土固城的空气和生活习惯,对于打小受着绝对贵族教养长大的宛仪郡主来言,那就是一种折磨。
在她的眼里,这样打打杀杀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的恐怖事儿。
“是你的人下的手吗?可曾查出他的底细?”
容颜看向沈博宇,不得不说,现在的她多少被磨砾了出来——
面对着一个人的生死,她已经能面不改色的继续想事情。
“是龙五,听说,对方是前几个月才从外头调过来的,所以在这边并没有家人什么的,但据范记的人讲,他说话带长安城的口音。”
两人面色凝重的互看一眼,长安城的人么?
被容颜两人慎重对待的长安城内。
老百姓们还好,朝堂众臣却是彻底的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皇上病重,这两个月甚至连早朝都不能上了。
几位皇子对于那唯一的位子个个都是想的眼红脖子粗的,恨不得自己立马就坐上去。
但皇上没有立太子。
而且之前,皇上并没有特别的宠爱或是看重哪一位皇子。
如今他出事,连早朝都上不了,这朝中几个皇子谁不想在这个时侯用力的表现一下?
说不得能得了皇上的青眼,事后觉得他们能干,立为太子也好呀。
退一万步,这也是他们心里隐隐的想法——
皇上要是就此不行了……
他们这些皇子哪个表现的好,被大臣们瞧在眼里,若是有大臣拥护,登上最后那一步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可惜,几位皇子算盘打的好好的,却被横空杀出来的一道皇上手谕给打乱。
——皇上命平西王监政!
这下可算是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呐。
几位皇子的脸都可以和锅底有的一拼了。
他们这些人可是皇子!
最尊贵的皇子。
父皇病重,他们帮着处理朝事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平西王虽然是他们的皇伯,但是,有他们这些亲儿子在,哪里能轮的到他呀。
可惜,他们也只敢心里想想。
平西王有兵权,是太后的嫡亲儿子,和皇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而且,他有皇上加盖了明印的手谕。
人家监国是名正言顺!
再说了,就是凭着平西王手里的兵权,他们在这种形式不明的时刻,也不会轻易得罪平西王呀。
朝中的大臣暂时分了几派——
中立的,平西王一派,自然也有偏向于哪位皇子的人。
这样的情况之下,长安城里的气氛能有好才对。
宫中,太后坐在晕迷不醒的儿子身侧,眼圈发酸,她不动声色的拿了帕子揉了揉眼角,扭头看向跪在地下大气不敢出的几名御医,“说说吧,皇上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儿?”之前虽然是身子骨儿不好,但也不至于一下子说差就差到这种地步呀。
现在更好,已经晕迷了好几天了。
虽然如今监政的也是她儿子,可是,一山不能容二虎,这一国,哪里能容二主?
她现在担心的不止是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还有这沈家的江山呐。
自己那个大儿子,她当初是亏待了他,但那也是有原因的。
而且这一路走下来,她也早就看了出来,自己的大儿子比这个小儿子更加的不合适皇上这个位子!
为了一个女人,他这些年来是不管不顾呀。
嫡子,她这个亲娘,皇上这个亲弟弟……
这些可都是他身边最最亲的人呐。
可为了那个女人,他竟然把他们都抛开,不要了。
这样的儿子,怎么可能适合坐在那个高位上?
可现在这种情景,她又担心极了——自己这个大儿子的野心让她害怕呐。
偏偏的,皇上又让他监政……
想的都头疼。
临老临老,老天爷竟然又给她出这么一道难题。
若是有宇哥儿在……
太后心里的想法一闪而过,随即就抛开了去,这个世上,没有假如!
“太后,周老御医求见。”
“他不是前几天告病了么,让他在外头侯着,就说哀家这会没空。”太后对于周老御医有几分怒意,之前她一心想着周老御医的医术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