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容颜嘛,他也是要见的。
不过不急。
先应付了眼前的夏老夫人。
想到这里,皇上的语气愈发的平和,甚至带了一丝的惊喜,“老夫人说找到了夏驸马的骨血,这事儿可是真的?那孩子在哪里,可是认准了吗?还有,那孩子她现在何处?”这话给人的感觉,皇上就是惊喜之下一迭声的抛出几个问题,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之感。
夏老夫人心头一喜,赶紧低头回话,“回皇上话,那孩子现如今就在宫门口侯着呢。”
“人就在宫门口?”皇上的语气里多了抹怪异,夏老夫人婆媳两人却是没听出来。
她们满脸恭敬的垂头,“回皇上话,没有皇上允许,小妇人和婆婆不敢擅自把她带入宫中……婆婆想着让皇上您高兴高兴,便把她放到了宫门口……”夏大夫人没听到皇上的声音,心里就有些打鼓,可想起进宫前婆媳两人商量好的事儿,她索性把心一横,直接道,“皇上,那个女孩子不敢进宫,是臣妇和婆婆把她给带过来的,婆婆说,不管怎样是小叔的女儿,得给皇上,皇后,太后磕个头的。”
“是应该要磕个头的。”
皇上顿了下,语气莫明,“即是人在宫门口,德怀,你就亲自去宫门口把人给朕带进来吧。”
“是,主子。”
德怀身为宫中太监总管,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他何时亲自去宫门口接过谁?
皇上这样的安排,让夏氏婆媳两人心情激动,隐隐震奋不已——
皇上果然是对夏家另眼相看的啊。
宫门口。
德怀大总管亲自接人,禁军侍卫哪敢怠慢,亲自放行不说,还对着德怀大总管恭敬的行了礼。
目送一行人离去,几名禁军低语。
一个说,“你们猜,刚才那女子是哪家的?”
一个道,“好像没见过,应该不是城中哪个府上的千金小姐吧?”
也不过是议论这两句罢了。
他们可是禁军。
身负守卫宫门之责,自是大意,马虎不得的。
不远处,德怀大总管看着一脸娇怯,拘谨的女孩子,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前几日看到的那张容颜。
两个人都生的好,是极得得的美人儿。
一个偏恣意,从容而张扬,哪怕是身在囫囵,被劫持着呢。
但那满脸的笑意盈盈的模样让人看的移不开眼。
而且,德怀大总管在看到容颜第一眼的时侯便晓得,这个女孩子的身上有一种英气,洒脱。
是不会轻易被任何事情打倒的。
且,性子极是坚定,又不失柔韧,不会轻易被人折断……
他曾经和皇上在暗处看过容颜。
看着容颜笑意盈盈的与几个宫女说话,当时他便想,这个女孩子的性子是真真的谁也不像呀。
但细细想来,其实容颜又是最像夏驸马以及公主的吧?
即有夏驸马的洒脱自如,一身傲骨。
又有公主的柔情,以及坚毅!
想到早逝的固伦长公主,德怀心头一阵阵的叹息,或者是先入为主,他这会儿再看走在自己身后似是连步子都迈不开,低头垂眼,一脸娇怯,紧张,拘束的手脚不知如何放却又尽力想做出镇定,平静样子的女孩儿,德怀总管是越看越觉得这女孩子别扭。
简直就是作做的很!
就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是驸马和公主的女儿?
容颜的底细皇上自是打探的清清楚楚,作为皇上的身边第一得力大总管,他自是也把容颜的底细摸的清清楚楚。
安乐侯府那是多么糟糕的环境呀。
再想想安乐侯夫妻那对不负责任,绝对不称职的父母。
打小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不但没有被生活把本身的朝气,棱角给磨灭,反倒是一朝逆袭。
斗倒了整个安乐侯府,还顺带收拾了陈老驸马府上的人。
最后,更是在皇上翻脸之后直接带人撤出长安城。
千里奔波哦。
换个女孩子试试看?
谁能帮的到?!
要是换了眼前这个……
德怀总管一边走一边暗自的摇头,呵呵,怕是骨头碴子都要被吞吃干净喽。
“见过仪亲王,王爷安。”
前头小太监请安声打断德怀总管的遐思,他收敛思绪,恭敬的行礼,“老奴见过仪亲王。”
端木睿峰点点头,“免。”看似平静,实则打量的眼神却是落在了德怀总管身侧女子的身上,只一眼,他便皱紧了眉头,这女子,会是妹妹的女儿么?他索性抬头,漠然的眼神落在对面女子的身上,让那女子如同全身被千百只的绣花针在刺,她有些不安的挪动了下脚步,轻轻的咬了下嘴辰,双手不自觉的拧紧了衣角儿!
德怀总管在一旁看着,心头一声轻叹。
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夏驸马的骨血?
不过这事儿不是他能置喙的。
“公,公公——”
红衣女子求助的眼神落在德怀公公的身上。
只是可惜,德怀公公直接当没看到!
仪亲王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得了消息的,站在这里也是想仔细看看这女子吧?
他怎么可能会主动开口打断?
这件事情涉及到仪亲王府,就是皇上都会问询仪亲王的意思,他这个大太监总管看似威风八面,甚得帝宠,可那也得分在谁的面前!在仪亲王的面前,呵呵,他只有乖乖的伏低做小,好生服侍,尽力当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