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神,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淘气的女儿,伸
耳膜都有些嗡嗡的响。
“娘,娘,娘你在想什么呢,都不理诺姐儿。”小丫头在容颜身前喊了两声,容颜没回她,小家伙不乐意了,身子一扭,手脚并用的自容颜腿上爬到她的怀里,坐好,她小手抱了容颜的脖子,“娘,娘,娘——”最后一声小丫头加大了嗓音,她还小,声线又软又细,这会儿故意一加大音量,又凑到了容颜的耳侧,可把容颜给着实的震了一下。
看着这些信,她仿佛觉得沈博宇就站在她的身侧,笑望着她……
都是这三年来沈博宇外出,给家里头送来的平安信。
那里头已经放了满满大半匣子的信。
直至外头诺姐儿自外头跑进来,她才猛的回神,赶紧把信宝贝似的收到八宝格的一个雕花镂空匣子里。
似乎能从那字里行间看到那个人一样。
到最后,她是抱着信不撒手了。
依依不舍的把信看罢,她抿了口茶,回头,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如同自己不想让他担心一样,沈博宇也是心心念念不想让她担心的。
其实,容颜不用看也晓得他会这样写,报平安啊。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我很好,平安。[
一目十行的看罢,信里是报平安的,又简单说了几句前头战场上的事情。
只有三页多一点的字儿。
信并不是很长。
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到自己屋子,容颜摆摆手,示意几个小丫头都退下,甚至连白芷几个都打发了,她便直接把信给拆了开来,眼前,熟秘的字迹扑面而来,仿佛那个人就在她的身侧,字里行间似是溢着他独有的气息,容颜还不曾看信呢,便觉得鼻头一酸,一滴眼泪啪嗒落在了信纸上,她赶紧拿了帕子小心的拭去,生怕把滴泪水打湿了纸张。
她要回房间去看信。
容颜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看着山茶把他给带下去,容颜已经迫不及待的起身走了出去。
对于容颜,施普很尊敬。
“属下会在城中停两天的时间,要是夫人有什么书信要带的,请夫人准备好,两天好属下过来拿。”
因此,当施普起身辞行时,容颜便直接点了头,“我让山茶带你去用饭,吃过饭再走。”又吩咐山茶,“你带施将军下去吧。”
她很想现在就把手里头的信给拆开。
看着手里头的书信,容颜想像着军中的一切辛苦,眼圈发酸。
能吃个饱饭,不受伤,已经是天幸!
在战场上,怎么可能会好?
容颜笑着看他一眼,“你们将军让你来给我送信儿,我却连一顿饭都不管,他知道了怕是要恼我了。”说着话容颜便直接开口道,“你们将军在军中的情形如何,他还好吧?”过来的路上本是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要问的,可结果看到了施普,看着他递给自己的书信,以及书信上那熟悉至极的字迹,她却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施普说回家吃绝对是真心的。
这两年他们家也是越过越好,甚至偶尔还能吃上一顿肉。
对于施普来言,沈博宇和容颜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米面粮那些也是隔三忿五的送。
从不曾克扣。
他的军饷更是月月准时被送到老娘手里头。
侄子侄女更是被容颜收进了义书坊读书,识字,学本事……
甚至在容颜的关照之下,连他娘老子的旧疾都被治好了大半!
后来,他跟着卫绍强,沈博宇上战场,土固城中的家人却被容颜照顾的极好。
四年前容颜救了他的腿,也等于救了他的全家。
“夫人不必了,属下回家去用就好。”
“施普,竟然是你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吧?”容颜也没想到竟然会是施普,两年多没见,看到因为战场上的生死磨砾而显的愈发坚毅,刚硬的施普,她眼底全是笑,“快别多礼,坐下说话。”知道施普肯定是家都没回,直接就奔了自己这里,便一边示意小丫头给他换了新茶,一边则扭头吩咐门外的丫头,“赶紧去让厨房备些吃的,一会施将军过去用。”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将军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施普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
帘子被小丫头掀起来,容颜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处。
一行略带几分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来。
约摸有半柱香的工夫后。
小丫头要给他添茶,却被他给摆手制止,“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目不斜视的把茶一饮而尽。
一名年轻的男子背着一个小包走了进来,对着给他端茶的小丫头点了点头,他身姿挺拔的坐下。
前院客厅。
要是龙一他们几个也还好,就怕沈博宇派了别人过来,她这样贸然的请到这里不妥。
她这样把人往后院带,是有些不妥。
来的人肯定是军中之人。
刚才是她太着急了。
容颜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快,把人给我带进来。”随即她看到一侧的小丫头并没有动,却是把为难的眼神看向一侧的玉竹,容颜皱了下眉,慢半拍的反应了过来,她赶紧对着玉竹摆摆手,“你和我下去换身衣裳,让来人在前院的小客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