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夫人是自信满满——她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布局,而且,这局她早就布下,虽不说是天衣无缝,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出来,猜的到的,至于外头传言甚嚣的程利被抓,虽然让她眉头微皱了下,但是,秋夫人却并没有出现太多的担心,她虽然有心想要利用程利这条线,但她做的却极是隐秘,就是卫绍强那些人去追究也发现不了什么的。
挺多就是查出她给程利一些好处。
但她是开商行,做买卖的。
程利那性子,嚣张霸道,又自恃卫绍强夫妻这个后台,为难自己,她给他些好处,求他高抬贵手。
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谁会责难自己?
估计要是真的传了出去,大家都会说是卫绍绍夫妻的不是!
是他们纵容了程利,所以,才有了她如今的行为……
对于程利,秋夫人是没有半点的紧张。
自己的把柄可不会蠢的放到那种人身上呢。
笑盈盈的握了茶盅,她轻轻的抿了两口,抬手把小丫头给打发了出去,屋子里只余她一个,秋夫人的目光落在窗外,一天的时间已经没了,如今正是傍晚,晚霞满天,落日的余晖洒满整个院落,不远处的池塘中,水波粼粼,绿柳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秋夫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的迷离,可很快她就清醒了过来,盯着外头池塘中小荷上的一只鸟儿随风而晃,她吃的一声浅笑。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
即然选择了这条路,哪怕是跪着呢,也得走下去的。
现在的她,又有何资格去后悔,去三心二意?
额前一缕碎发落下来,她动作几乎有些轻佻的把这一缕头发给吹了过去,悠悠一笑,眉眼里俱是春情,妖娆。
她呀,早就坠了阿鼻地狱,永不得超生了呢。
还奢求什么春天,明媚?
咣当一声,手边的茶盅被她拂落在地,发出咣当一声响。
外头的丫头婆子置若惘闻,仿佛根本没有这动静一样,仍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秋夫人呵呵一笑,很是怡然的起身,两步出了室外。
人前,她再次恢复成那个眉眼温婉,似江南细雨般悠悠古韵的女子。
“奴婢见过夫人。”
“去吧,把屋子里头收拾好,还有,院子里服侍的,每人多发一个月的月银。”
“多谢夫人。”
一众丫头婆子面带欢喜的感激声中,秋夫人眉眼温柔,浅浅带笑的走到了院子里,听着里头屋子里传来的欢笑声,她眼底神色淡淡,嘴角温婉的笑变成了凉薄,摇摇头,伸手把一朵花儿掐下来,在手里碾碎,一扬手,一片片的丢出去。
金银算什么呢。
在她的眼里,能用钱办到的事情,都不算什么的。
现在的她呀,最不缺的可不就是银子?
——
日子一天天过去。
转眼,又是十天。
三月二十八是卫夫人的生辰,卫绍强感念自家夫人身子不好,又和他多年患难以共,更心疼她因为弟弟出事,近来总是郁郁寡欢,在和沈博宇这个主子备注过之后,决定给卫夫人办一场生日宴,因此,早在十天前便把邀请各府前来赴宴的贴子送了出去,又着了下人管家大肆采买,把府中装扮一新,而且,他早早就放出了风声,他定了一批的好酒,到时侯定让大家饮个痛快。
这话一放出来,最先响应的自然是龙二他们这一伙人。
这些可都是和卫绍强上过战场,打过仗的。
那就是过命的交情。
如今卫绍强有意讨好自己的娘子,他们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兄弟嘛,自然是响应者云集,三月二十七下早朝的时侯,不少人都对着卫绍强笑着打哈哈,“卫将军,明个儿的酒可不能少啊。要是咱们喝不够,可是要赖在你家不走啦。”
“那是,卫将军,管饱喝够,这话可是您自己说的。”
还有龙二等人和他熟悉的,便翻了白眼打趣,“我可和你说,这酒弄的上点档次,虽随便唬弄人。”
卫绍强哈哈一笑,对于众人的调侃不以为意,拱了拱手朝着大家团团一辑,“诸位放心吧,这酒呀,我可是早就备好的,好酒好菜,准保不会让大家失望,现在,我可就等着明个儿诸位的光临了呢。”他哈哈大笑,高嗓门也不掩饰,直接又加上一句,“到时侯还请各位带着夫人过来,也好陪我家娘子多说说话,解解她心头的郁结也是好的。哎,我家这个啊,真真是……”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冲着众人拱了拱手,“诸位,咱们明个儿见。”
“明个儿见,卫将军好走。”
“卫将军慢走。”
身后,众位大臣看着他走远,各自摇头,“卫将军对卫夫人果然是一往情深呐。”
“可不是,要是我家的弟弟出了这事儿,敢闹腾,两巴掌抽过去了。”
“正是正是,依着老夫看,这位卫夫人也忒不懂事了。”
龙二翻了个白眼,轻飘飘的丢下一句‘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转身走人。
他的身后,众人果然啉的闭了嘴。
龙二,可是天子身边第二号的心腹,他这话都说出来了,自己可得给面子!
在众人眼里回家的卫绍强,却并没有回卫府。
确切的说,他是施施然的回了卫府。
但是,却在进家之后,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裳,掉头从后门走了出去,东拐西弯的穿过几条街,走进一条小胡同,他极是警觉的打量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