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道:“小人恭送公主。”
玉荣公主收回手,也不生气,仍然笑着走了。
当值到傍晚,换班的人就来了,秦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一回屋就恨不得一头倒下去。
累,比从前从早训练到晚还累。
这公主的贴身侍卫,可不是人干的活。
许天骄这边也疲惫的靠在外间的罗汉床上,一面吃着水果,一面问清音话,“你觉得他有没有可疑?”
“奴婢看不出来。”清音说道。
许天骄低头沉吟,半晌才继续开口,“我原以为他是许天明送来的,可如今看着,却又不像。许天明那人,可不会叫他的人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的。”
许天明,则是当今皇帝,显宗帝。
清音听了自家主子议论皇帝也没有惶恐,一番思虑后道:“奴婢也觉着不该是皇帝送来的人,昨儿兰音已经试过他了,他不会武功。”
显宗帝派来的人,固然存着想用美色勾住许天骄,可却也存了另一个意思,那就是看住许天骄,护住许天骄。
这秦路不会武功,看和护都做不到。
而美色,仅有美色有什么用,后院的梅兰竹菊,哪一个不是人中极品。
“算了,慢慢看就是了,就算是有心人派来的,但她爹娘姐妹可都是安定候出来的老人了。”许天骄说道,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清音,“给淮南王的信,送出去了吗?”
即使是私下里,许天骄也都称呼许天鹤为淮南王。为的就是避免私下里叫惯了名字或弟弟,在外人面前露馅,知道她对这个弟弟太过在意了。
虽然有显宗帝护着,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清音点了点头,道:“一大早就送出去了,快马加鞭日夜赶路,十日后信就可以到淮南王手里了。”
“只盼他能保护好自己。”许天骄听完,叹道。
清音劝道:“公主放心吧,淮南王已经十二岁了,不再是孩子了。当年他去淮南的时候才只有七岁,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公主应该更放心才是。”
没有外人在,许天骄仿佛褪去了一身的戾气。不再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得宠公主,而只是一个担心幼弟安危的普通姐姐。
她眼睛看着黑暗的虚空,自言自语道:“五年了,十四岁到如今,五年了,我却只见过他两次面。有时候我都恶毒的想,若是驸马爷死了才好,那样我再嫁人,就可以再见一次他。”
可表哥,却对她很好。
不像当初那个老不死的薛其文,行将就木,还想在她身上逞威风。若不是她用了药,兰音又帮着她伺候了薛其文……还有后来的郑杰,呵,郑家全家上下都不知道,要了郑杰命的不是他的病,而是他好色硬要娶了自己!
“兰音,前儿高兴么?”许天骄忽然问道。
清音一愣,继而有些难过的道:“高兴吧?”
前儿菊生是从兰音屋里抬出来的,便是过了两日,今儿菊生也只是开了嗓子,舞都跳不成。
许天骄沉默片刻,吩咐道:“下一回,把竹生送过去吧,也叫菊生好好休息休息。”
原来公主也发现菊生的不对劲了。
清音轻声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