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迎着夕阳奔到冀州刺史府门前,迅速跳下马背,拔腿就奔进了大门,都没顾得上和门口几名相熟的护卫打声招呼。
护卫们面面相觑,刘峥平时还算稳重,忽然变得如此急躁肯定是出大事了,难道幽州大军打过来了?
刘峥刚走到二堂,一人从后面拐了出来,差点撞个满怀,看清来人之后,急忙躬身行礼赔不是。
来人正是袁尚,他皱眉问道:“你行色匆匆,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峥喘了几口粗气,低声道:“启禀公子,公孙续出现在了博陵!”
“这不可能啊!”袁尚惊呼一声:“那贼子不是去长安迎亲了吗?”
刘峥苦着脸道:“小的万万不敢说谎,公孙贼子亲自追杀了小的们一段距离,而且还射杀了一个同伴,队伍里的所有人都可以证实!”
袁尚脸色大变,转身向里就走,“父亲和曹世叔、刘徐州(刘备)在书房,随我来!”
袁绍和曹cao(和谐)正在对弈,袁绍捏着一颗棋子正在犹豫,刘备在一旁观战。他们见刚刚离开的袁尚神色慌张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刘峥,顿时吃了一惊。
袁绍皱眉问道:“显甫,发生了何事?”
袁尚急声道:“公孙续忽然到了博陵!”
“什么?”袁绍手一颤,棋子跌落到玉石棋盘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曹cao和刘备也大吃一惊,公孙续迎亲途中忽然到了博陵,毫无疑问即将发动进攻!
袁绍迅速冷静下来,沉声问道:“刘峥,到底怎么回事?”
刘峥走上前来,把此前被公孙续追杀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隐瞒了公孙续‘让袁绍洗干净脖子’那句话。
袁绍听完后,挥挥手让刘峥退下。
“且慢!”曹cao却叫住了刘峥,问道:“可曾看清公孙续的面目?”
刘峥还以为曹cao怀疑自己看错了人,涨红着脸答道:“曹使君,小的绝对不会看错人的!”
“某非此意。”曹cao摇摇头,沉声道:“某只是想问你,公孙续看上去是否有什么异常?”
刘峥不明白曹cao为何问这个问题,仔细回想了一下,语气很不确定的答道:“小的没有留意此事……对了,他喊话的时候,声音很嘶哑,这算不算异常?”
曹cao点了点头,和袁绍对了个眼色。
刘峥见曹cao不再问话,行礼后退了出去。
袁绍问道:“孟德,你的意思是说,公孙续可能是日夜兼程从长安赶到博陵的?”
曹cao点点头道:“某正是此意!算算时间,公孙续肯定接到马腾之女就即刻返回,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博陵!”
袁绍皱眉道:“孟德,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公孙续如此着急返回博陵,这表明他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不出意料的话,数日之内必见分晓!”
袁绍摸着胡须沉思起来,曹cao所说十有八九是对的,问题是公孙续回到博陵这件事应该会刻意保密才对,为何会亲自追杀区区数十名斥候?怎么看都不合情理啊!
刘备一直没插言,这时皱眉道:“本初兄,孟德兄,某觉得此事大有蹊跷!若是公孙续已经做好了全面进攻的准备,肯定会设法掩盖自己的行踪,但是刚才听了刘峥的叙说,某觉得公孙续似乎是故意要让吾等知道他在博陵!”
袁绍立即点头赞同:“玄德所言极是,某也是这个想法,公孙续很可能另有阴谋!孟德,你意下如何?”
“某也赞同玄德所说,公孙续欲盖弥彰,博陵看来并非其重点的进攻方向!以某之见……”
曹cao一言未了,门外传来郭图的声音:“启禀主公,官渡急件!”
袁绍急忙叫道:“公则,速速进来说话!”
郭图快步进来,向屋内几人行了一礼,把一封鸿翎急件送给了袁绍面前。
袁绍查看了一下火漆,取出信来一看脸色大变,什么话都没说,把信递给了旁边的刘备。
刘备心里顿生不祥之感,强作镇定接过信件,看完后脸色煞白,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去年的大战中,徐州骑兵几乎损失殆尽,他费尽心思筹集钱粮,才重建了一支三千人的精锐骑兵,结果却被张飞轻易葬送,连公孙续的一根汗毛都没碰到,可谓是白白送死!
袁绍摇了摇头,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刘备。
曹cao心头一颤,低声问道:“玄德,可是关将军和张将军送来的消息?”
刘备黯然叹了口气,心里忽然对曹cao十分怨恨,若非曹cao的提议,张飞现在肯定和关羽一起在官渡驻防,又怎么会近乎全军覆没!只是他心机深沉,不会把这种怨恨在脸上表露出来,缓缓点头后把信件递给了曹cao。
曹cao一看,原来这封信是关羽写给刘备的,信中详细讲述了张飞从遇到公孙续,再到被高顺追杀,被迫跳河逃生,艰难回到官渡的全部过程。字里行间,尽显关羽心头的恼怒,信的最后,关羽特意提起了高顺的那支大军,推测说公孙续的主攻方向很可能不是博陵,而是官渡——河内郡一线。
看完后,曹cao把信还给刘备,神色愧疚道:“玄德,拦截公孙续的是某的主意,结果却让你损失惨重,某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为了弥补一下你的损失,某回头会送上战马五百匹,战五百万,吾等唯有精诚合作,才能抵挡公孙续的大军!”
袁绍也跟着表态:“某也会送给玄德战马六百匹,钱六百万,还请玄德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