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她进行检查的时候,她有说什么吗?”乔倚夏问道。
“一直在不停地骂脏话……”其中一个中年保安说道,表情很是嫌恶,“还说什么,你们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会在乎你们这些破珠宝吗。”
不在乎,却还要来。这本是就是很矛盾的说法,不禁让乔倚夏对那个女人的怀疑更深了几层。从监控中可以看出,那女人穿的皮草不是次品,是正牌货,少说也要上万,浑身上下充满了珠光宝气,首饰样样不便宜,这样的人多是贵妇,来到珠宝店第一件事却是撒泼,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她故意穿的那么奢华,也很有可能是掩人耳目,就像她说的,她都买得起几万块的皮草,还会在乎掏钱买个戒指吗。
就刚刚那个手法来看,不专业的人是很难辨别出来的,乔倚夏之所以能够在不完全的手部细节中判断出来,也不能否认有一部分属于猜测。
“这样吧,我把录像找出来给小姐看一下。保安室里也是有摄像头的。”
乔倚夏点点头。
很快,在乔倚夏还没有说话的时候,钱芳就对昕琳提出了质疑:“昕琳,该不会是你自己贪慕虚荣,把戒指给换了,然后在这儿贼喊捉贼吧?”
昕琳的表情瞬间由委屈变成了愠怒,由于太激动,悲愤交加,甚至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周梅也帮起腔来:“小琳,该不会真的是钱经理说的那样吧?”
乔倚夏并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一层,最初她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昕琳实际上也有作案动机,趁乱调换戒指,然后嫁祸到顾客的身上,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刚才在看监控时乔倚夏注意到,昕琳拿到戒指之后一直到拿回柜台上都没有任何其它的动作,她没有机会调换戒指。而且从昕琳方才的反应来看,说不出话来不是心虚,反而显得很真实,如果能够很快说出反驳的话来,反倒是像提前就准备好的“演说词”。
“闭嘴。”
说话的人是江夏戈,她一脸肃杀之气,扫了周梅和钱芳一眼,两人瞬间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倚夏,你继续说。”
“你们在把她带到保安室的路上,她有什么奇怪的行为,或者是吐什么东西吗?”
保安摇摇头,先是说道:“应该没有吧。”然后看了一眼另外一个保安,那个保安确定地说道,“没有。”本身保安室跟主店距离也不远,当时他们拉着女人,那女人一直挣扎,说什么也不肯去,只顾着骂脏话了。
乔倚夏又看了调出一个时间段看了看录像,她这一次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离开了保安室,回到了店里。江夏戈一直走在她的旁边。不得不说,两个女人站在一起都很有气场,以前员工们一直觉得董事长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想不到竟有人穿着打扮不高调不张扬也不化妆站在江夏戈身旁一点都不逊色。
“这里,在顾客走了之后,有人动过吗?”乔倚夏扫视了一下四周,问道,“有人打扫过么?”
“没有。”副经理说道,“没有人打扫过。”
乔倚夏俯下身子,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精致的大理石地板。江倚夏有些不明所以,开口问道:“倚夏,你在找什么?”
“口香糖。”乔倚夏直起身子来,看着她,“在戒指落地之前,她时不时地嚼着口香糖,但是在那之后,她就停止了动作。”
地上没有,在被带去保安室的过程中没有吐,去到保安室之后也没有吐,戒指不会不翼而飞,口香糖自然也不会不翼而飞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吞了下去,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而且她也没有那样做的必要。
乔倚夏蹲在柜台前,俯下身子看了看柜台底部,唤人给了她一张纸巾,再次起来时,纸巾已经不见了。
昕琳走到那个地方,趴下身子看了看,纸巾被粘住了:“啊,她之前把口香糖粘到这里了。”
江夏戈两只手抱在一起,一只手的指尖敲了敲另一个手臂,她差不多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钱芳仍然云里雾里:“这又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倚夏很显然不愿意再做进一步的解释,已经非常明显的事情,她却还不明白,乔倚夏甚至有些怀疑她是如何当上经理的。江夏戈瞥了钱芳一眼说道:“回保安室再看一遍录像,就明了了。”
“停。”乔倚夏说道,然后指着屏幕上身子紧紧贴着柜台,不留一点缝隙的女人,昕琳在柜台里侧,女人在外侧,腹部抵着柜台,严丝密合,女人就是在此时,也就是昕琳检查戒指的时候,装作打喷嚏,遮住嘴,吐出了口香糖,而后将手伸进口袋黏住戒指,不动声色地又将口香糖黏在了柜台底部。
“哦,我知道了!”钱芳像突然开了窍一样,眼睛一亮,伸着食指说道,“所以说,那女人后来在保安室做过检查之后又回到店里,根本不是为了讨什么公道,而是借指责昕琳之际把黏在上面的口香糖给拽下来!好把戒指给一并带走!”
“真的是太可恶了!”昕琳眼里泛着泪光,那个可恶的女人,险些害她丢了工作啊。
江夏戈看了周梅一眼:“接下来该怎么做,应该不需要我告诉你吧?”她身为一店之长,险些冤枉了好人,出了这种事不知道查明真相,只是一味推卸责任,实在让江夏戈失望。
“是是是。”周梅赶紧低头应声,背后又出了一阵冷汗。她今年四十五岁了,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