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媚对着门敲了半天,屋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我心里越来越害怕,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道,“里头恐怕没人。我们回家吧。都已经报警了,警察会处理的。”
刘媚没有说话,弯下腰从手中放出一个小小的虫子,那虫子大概只有跳蚤那么大。呲溜一声便钻到了门缝里。刘媚放完虫子,便靠在楼道墙壁上,双手抱肩。颠着脚定定的看着那扇门,果然没有多久,门内便传来一阵轻轻地脚步声。这种老式的房子,都是里面一道木门,外面一道带栏杆的铁门。脚步声停下之时,里头的木门也打开了,只见房间里也没有开灯,一张黑乎乎的脸凑了过来,操着一口广东话问道,“谁?”
我和刘媚都站在黑暗中,里面的人一定看不到我们,但是我却听出了那人口音,居然真的是洪天贵!
我微微扬起手机。对着他的脸一照,他连忙躲了躲。但是我和刘媚都已然看到了他的脸,只见他的脸聚集着一股黑气,好像中毒了一般,非常恐怖,样子已经不是很像人了,简直像鬼。刘媚也倒抽一口冷气,对着他直接问道,“你在修鬼道?”
洪天贵脸色大惊,阴声阴气道,“你是什么人?!”
刘媚不认识洪天贵。洪天贵也不认识刘媚,黑暗中洪天贵也没有看到我,因此显得十分狰狞,就在这时,一个女孩子浑身是血的从屋内冲了出来。对着我们大吼道,“救命啊!”
她刚一发出声,就被洪天贵一把扯住头发,狠狠的捂住嘴,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与此同时,洪天贵也已经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刘媚怒道,“他现在需要那女孩子的血和魂,就像吸毒的人需要毒品一样,我们要是不进去,那女孩子今晚必死无疑啊!”说着,她又弯下腰,往门缝里放进去一只小小的虫子,和刚才那只跳蚤大小的虫子一样。
我不禁问道,“你不是已经放进去一只了吗?”
刘媚答道,“这是血跳蚤,可以受主人控制,把敌人全身的血吸干的,刚才我放进去的是一只母蚤,这是一只公蚤,两蚤相遇,本要七七四十九天才可繁衍后代,但是在蛊术催动之下,可以瞬间生出千万只蛊虫出来,那个练鬼道的人,既然不仁,那我就不义了!”
我听了之后,脑海中出现了千万只跳蚤趴在洪天贵的身上吸血的画面,不由浑身发麻,“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里头那个修习鬼道的人,是洪天霸的弟弟!”
刘媚一双杏目立即瞪圆,“什么?!他也是洪氏后人?”
我点点头,“是的,他追到这里,也是为了天芒。”
刘媚冷笑一声,“那我可就一点儿也不用手下留情了。”说着,她便对着房门内念起了蛊咒,她的声音一会快一会慢,抑扬顿挫,有时候像是念经,有时候又像是唱歌,我还没有见识过这样下蛊的,因此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很有趣。
不到五分钟,房内便传出一声尖叫,不过这次的尖叫,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男人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洪天贵喊出来的。
刘媚停下咒语,低声道,“差不多了。”
说着便又狠狠的拍起了门,“洪天贵,你给我开门!要是不开门,我就继续发动血跳蚤,让它们吸干你的血,让你那点道行功归于愦。”
门立即被打开了,只见黑暗中洪天贵的脸上爬满了黑乎乎的虫子,就像蜜蜂一样,爬的满身满脸都是,洪天贵惨叫着,“你是什么人,这些是什么东西,快让它们走!”
刘媚走了进去,打开了灯,房间里亮堂起来,但是一看屋内的情形,刘媚皱起眉头,我则是想吐。墙上、地上,到处都是血污,而每一滩血污之上,都蠕动着无数只血跳蚤,刚才那个来呼救的女孩子躺在血泊之中,不断的抽动着身子,但是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刘媚连忙跑了过去,弯下腰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脖颈,脸上燃起怒火,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洪天贵怒道,“你已经杀了人,还想我放过你?!”
洪天贵不断的用手将脸上的血跳蚤往下赶,但是依旧阻挡不住越来越多的血跳蚤往脸上爬,他瞅着空儿看了我一眼,惊呼道,“是你?!”
我没有说话,想到地上的那个女孩儿和服装店里的三个女孩儿,都是惨死在他的手上,而且在此之前,他很有可能还用这个方法杀了很多女孩儿,对他一点儿同情都没有,“是我又怎么样?你跟你的手下个你的哥哥一样下三滥,用这些卑劣的手段害人,还练这种不入流的道术,活该有此一天。”
他身上脸上的血跳蚤越爬越多,渐渐的把他的七窍都堵住了,他没法呼吸了,喘着粗气求饶道,“两位小姐,请放过我,我并不想害人哪,我是练了这门道术,没有办法,不杀人自己就药走火入魔,求你们帮帮我啊!”
刘媚丝毫没有被他的求饶打动,信步走到房间里,把灯也打开,只见房间里也到处都是血污,而且最惊人的是那房间的拐角有一处大坑,往坑下看,正是服装店的试衣间天花板!
怪不得他把几具尸体都扔到了服装店里,原来那服装店的背面便是这座居民楼。
刘媚皱了皱眉头,“不好,这里既然连通着下面,那些警察一定很快就要找来,这个老东西只怕肚子里还有货,咱们把他带走。”
说着便对着洪天贵又念了几声蛊咒,那些血跳蚤便一点点的爬开了,只见洪天贵原本肉呼呼的圆润的脸蛋,已经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