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我捏紧了衣角,对着冯书桥问道。
冯书桥将被角重新盖上,“不是絮娘。”
我虽是松了一口气,却也难过不已,这一定是那好心的女主人,世人都说好人有好报。但是这个女人,却因为自己的善意引来洪天贵这个恶魔,成为他的手下死鬼。我不由感慨,难道这个世道早已变了?好人不见得会有好报?坏人也能逍遥法外?
我们离开这个房间,往别的屋子走去,整个二楼翻遍了,也没有找到絮娘的下落,一直到了三楼的阁楼之上也没有见到絮娘的下落。
我便有些急了,“这洪天贵,把絮娘藏到哪里去了?”
冯书桥也摇摇头。“奇了怪了,洪天贵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了,除了这间被他攻占的屋子,他还能往哪里藏人呢?”
我想了想,“会不会是之前他自己的那间破屋子,他就是在那里移魂换体的。”
冯书桥道,“很有可能,只是我们现在不能去一探究竟,还是在这里好好的看守着,以免让大巫师偷了空子。”
我点头应允,正与他一同往楼下去,忽听到几声痛苦的女子呻吟声,便停了下来,“什么声音?”
冯书桥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而他则是竖着耳朵听了一会,那声音很微弱,时有时无的,细得好像喘气儿一样,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没一会儿,冯书桥便找到了声源所在,走回阁楼。在一面墙壁之中敲了敲,只听得咚咚咚的声音,一听便是空心的。
我一惊,“这有隔层?”
冯书桥点点头。与此同时,里面的人大概也听到了我们的声响,剧烈的挣扎起来,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隐约听见是一个女声。
“很可能是絮娘,你快去找到暗格的开关所在。”我着急的说道。
楼内找了又找,我们却并没有发现墙壁上有任何疑似开关的东西。我生怕里面呻吟的人会撑不到我们破墙去救她。便也随着冯书桥一起开始找起来,就在这时。透过阁楼的窗户,我看到了洪天贵回来了,而他的身后,果然跟着大巫师和一脸苦相的何守成!
我连忙扯了扯冯书桥衣服让他看,他本想用力踹开这道暗门,但是一见大巫师也来了,便立即收回了脚,生怕惊动了他们。
我也着急起来,看来这里面的女人是絮娘无疑,大巫师既然答应了何守成,此时一定是随着何守成来接女儿的,也就是说,他们很快就会上来,我们又不能快速的踹开门,找开关又找不到,我一下子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我左右走动心慌意乱的时候,忽然觉得脚下一块地砖有些松动似的,便特地在那地砖上狠狠踩了两脚,没想到两脚一下去,那整面墙壁便都转动起来,露出一个小小的暗室,里面躺着一个女子,正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我们,不是絮娘是谁!
冯书桥连忙进去,将絮娘一把抱起,又弯下腰对我道,“上来!我带你们从楼顶出去。”鸟广吗巴。
我赶忙爬到他的背上,他带着我俩一起,直接走到楼顶,点足一跃,直接跳到了楼下,躲到了一个隐蔽的所在之后,我们才开始给絮娘松绑。絮娘的眼泪从看到我们开始,便没有干过,直到我们将她口中塞着的布块松开,她便要哭出声来,我一把捂住她的嘴,“闭嘴,还不是哭的时候。”
被我这么凶巴巴的一训,她的眼泪流的更甚,只是确实不敢发出声了。
“你爹爹做了汉奸,背叛了我们,带着大巫师去给那大魔头解蛊了。”冯书桥冷冷对着她道,“你虽然从洪天贵的手里逃脱了,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手里的人质了,知道吗?”
絮娘半天才反应过来冯书桥的话,两只眼睛几乎哭红了,冯书桥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候着,果然没有一会儿,何守成便和大巫师走了出来。而大巫师走在前面,神色非常难看,何守成失魂落魄,就像死了爹妈一样,而洪天贵蹦跶着跟了出来,“妈的,你们是不是调虎离山,骗我出去接你们的时候,已经把我的人质偷走了?现在赖账,不给我解蛊?人家都说我们南方人狡猾,可是我看你们中原人才是狡猾呢!嘴里简直没有一句真话!哎哟!”说着,他突然捧住小腹,蹲下身子,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大巫师回头一笑,“疼了吗?这是蛊虫在提醒你,不要在大巫师的面前,有半点不恭。”
洪天贵被蛊虫折磨得脸色苍白有如金纸,他的眼里射出恨意,恨恨道,“你们若是这样,那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你不仁,我就不义了!”
说着,他强忍着痛苦站起身来,从脖子开始,便氤氲着一股黑气,那些黑气越聚越浓,最后居然幻化出一个个狰狞的人形,张牙舞爪的在半空中挥舞着手臂。
“起!”洪天贵怒吼一声。
大巫师见到这些黑影,也皱起了眉头,从袖中掏出一条毒虫,只是那毒虫面对这些鬼影,简直束手无策,蛊毒本就是要种在活生生的人体之上,才能发作起来折磨人的肉身,这些鬼影徒有其形,没有肉身,毒虫就算是人间至毒,也拿它们没办法。
那些鬼影在洪天贵愤怒的控制下,前赴后继的冲向了大巫师和何守成。何守成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吓得有些发懵,一步步往后退着,而大巫师,则是临阵不乱,看样子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诺诺弱弱的洪天贵,竟有如此招鬼驱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