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告诉你没事儿的嘛。”猴溜也笑了。
“董铁民是谁?找他干什么?这上面都没写清楚啊。”陆铮低头看着纸条。
“啥都写清楚了,还要你干啥?巴掌大的纸条,能写多少个字?”猴溜一把拿过纸条,掏出火机点燃了纸条:“地点记清楚了吗?”
“卫县,四季春茶楼。”
“明天就出发,我去。”
“你去?”
“我去。你留在极风。”
“为什么?”
“我俩都去,动静太大了,难免不会引起怀疑。”猴溜说:“现在,不止一双眼睛盯着咱们呢,你继续呆在店里,一切照旧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听见了吗?”
一条笔直的街道,自长城路延伸到城外。猴溜手握方向盘,双眼直视着前方,他的目的地是卫县。卫县地处新野市的北边,是一个人口不过十几万的小县城,开车有半个小时的路程。猴溜今天开得不快,一边开,他一边在思考一些事情。
北京时间上午九点半,猴溜驾驶的汽车正式驶入卫县。这里的街道狭窄,行人稀少,行走在马路上给人一种掩饰不住的萧条感,有活力的年轻人都选择离开这种小县城,到更大的地方去发展,这里只剩下一些上了岁数的人,悠然养老。毛串的家就是卫县的,跟这里的很多年轻人一样,他也是很早就去了新野市。
哪个年轻人不向往繁华?
猴溜慢慢地溜着车,眼睛却在四处寻找,四季春的位置,出发之前他已经问过毛串了,但是陆子盛传来信息的事儿他没说。不是不信任毛串,而是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道比多一个人知道要好得多。
转了个弯,猴溜把车开进了一条半旧的街道,街道两边长满了枝繁叶茂的龙爪槐,透过枝叶的遮挡,猴溜看见了一个茶楼,门头写着“四季春”三个大字。
找到了。猴溜把车靠边,熄火。猴溜打开车门下了车,拍了拍身上,直了直腰,稍微想了一下,就走进了四季春。
上午的时候,一般的茶楼都还没开张。进去之后,屋里坐着三四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有的抽烟,有的看电视,猴溜推门进来,三四个人一下把目光都挪到他身上,那一束束的目光深邃,在慵懒中带着锋利。
这不是一伙普通人,猴溜知道。
“劳驾,各位,我找一下董铁民。”猴溜脸上堆着笑,对一个坐在沙发上的人说。
那人没回答,把烟放到嘴里抽了一口,鼻子里冒出两道粗粗的烟雾。
“这位大哥,我找董铁民,他在不在?”猴溜这回加上了大哥两字,确实,人家的岁数不小了。
“你找他干啥呢?”猴溜问话的那位没说话,不远处坐着的一个人说话了,浓重的卫县方言,语气不是很友好。役住私划。
“有个朋友托我找他,有点事儿。”猴溜说。
“啥事?”
“跟您说实话吧,什么事儿我现在也不知道呢,不过我要是见了董铁民,他能知道。”猴溜说的是实话,这种时候说实话其实比说假话效果要好,他看出来了,这几个人也是江湖中人,虽然岁数大了点,但是人在江湖的那种扈气却遮掩不住。
“他不在。”那人说完之后,就一眼也没有再看猴溜了。
猴溜有点奇怪,自己是好端端来找人的,语气也算是有礼貌,但是为什么对方这么冰冷?那个董铁民何许人也?他不知道猴溜要来找他吗?陆子盛事先没跟董铁民说好吗?
“那他什么时候在?”猴溜不死心,又问到:“我朋友说让我到这儿来找他,他是在这里的吧?”
“你朋友说的,就让你朋友自己来。”这么硬邦邦的一句话扔了出来。
猴溜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无缘无敌地对自己充满敌意。但是他知道,既然陆子盛说了董铁民在这儿,那就一定在这儿,想见到人,他得拿出点儿本事来。
“我还就想自己见他一面。”猴溜的话也慢慢硬了起来:“麻烦您几位,要是他在,帮我引荐一下,我谢谢你们几位。要是不在,我就在这儿等会儿,反正今天我得见到他。”
猴溜说着,找了个凳子,自己坐了下来。
那几个人全站起来了。
“找事儿来的吧?小子?”刚才那人说:“找错地方了吧你,不看看这是哪儿?”
“我不找事儿,我找人。”猴溜也没看他,自顾自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哪来的小生蛋子?”那几个人说。
“新野市来的,路不远。”猴溜对他们笑笑。
“滚蛋,没事儿到这儿找不痛快,瞎了吧你。”有个人开骂了。
“老大爷,我劝你嘴巴干净点。”猴溜又开始贫嘴:“我大老远来的,你个怂张嘴就骂人,你们卫县都是这么待客的吗?”
那人上来伸手就要抓猴溜的衣领子,猴溜抬起左手一下捏住他的手腕,看似轻轻的一甩,那人就像沙包一样被甩了出去。
“大爷,当心点儿啊。”猴溜笑着说。
那几个人一起扑了上来,猴溜根本没客气,三下五除二,几个人全都躺在地上了。不过猴溜下手有分寸,顶多就是让他们岔口气,或者四肢酸麻一下,暂时失去抵抗力就行了。要是真打,非打伤他们不可,但猴溜今天是来找人,不是来打人的。
几个人倒了一地,嘴里纷纷呻吟着,有两个想爬起来,但是一时半会还站不起来。猴溜又施施然地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