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过去,物是人非……当年护着姐妹的孟霍然已然成了朝中的文臣,皇上跟前的红人,膝下也已有一女,眼看着又将再做父亲,孟端方虽然没有成婚,可凭着往日的军功在边关混的如鱼得水。大姐孟辛桐之前就跟着丈夫来了燕州,之后攻下京都,两人虽是皇亲却未再回去,而是请了旨意留在燕州,此时正带着两个孩子刚入陌府的大门。
只是可惜,定安伯府中最小的五娘孟尘惜前两年嫁给了京都一书香门第,平日里多是窝在书房,到是合了她原本爱书的心思,只是近几个月刚怀了身孕,夫家不敢让其出门,只得遗憾留在京都,让何氏带了礼物。
往日亲朋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有些当真好些日子没见,相思带着钰哥儿一一见礼,说起在闺中旧事,到觉着恍若昨日。
这话还未聊个尽兴,只听管家过来报信,说是两辆马车堵了大门怕是要吵闹起来,相思害怕是哪位贵客,只能将钰哥儿重新托付给外祖母便叫人去外院喊了陌篱出来,一同到大门口一探究竟。
谁知刚到大门口,吵闹之事却是没有,只见戴着环佩的芸萝郡主拉着匆匆下车的孟奇珍不知说着什么,庄晋元则笑着朝叶明澈拱了拱手。
相思见着是这四人,不禁心花怒放,上前便一阵寒暄,天宗门少门主本就与陌篱有旧,这些年为了给叶明澈祛毒两家也没断了来往,到是庄晋元这几年给皇上当牛做马又被岳父提进了刑部,已经许久没与陌篱相见了。
“相思……你们准备离开燕州去哪儿?”孟奇珍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她嫁给江湖门派的少门主,做了这些年的当家主母,通身的气派已然去了稚嫩多了端庄,可偏偏江湖女子不拘小节,她原先的洒脱到更显了。
“想去有海的地方瞧瞧,这陈国大好河山总有不一样的风景。”相思笑着说道。
“如此,若是等我不忙了,也好出去走走。”孟奇珍这会儿当真觉着江湖的好,要是她当初嫁给了京中权贵之家,如今怕只能缩在后院管管下人小妾,哪里有如今说一不二的痛快生活。
李芸萝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听着二人如此一说,心头大动,奈何她是郡主父亲又是郡王,丈夫如今被困在刑部每日忙的见不着人,哪里有这两人轻松自在,不免一阵懊悔道:“早知道我也嫁个自由自在的人那便好了,我整日困在京都,闷都闷死了。”
庄晋元耳朵很尖,听后脸上一红,瞪了陌篱一眼低声道:“早知道就不来了,这还未进门,媳妇就给你家的拐带坏了。”
陌篱与叶明澈相视一笑,对着庄晋元鄙夷道:“有本事你就去做那个自由自在的人?没本事还是小心伺候着,省得芸萝郡主一言不合,独自跑路去了。”
庄晋元脸色一变,这到不是玩笑,他这个媳妇可不似旁人胆大的很!于是之后,他恨不得粘在芸萝身边,时时哄着,就怕她生出抛弃他远行之心。
“皇婶婶让我这次带了好些东西,说是让我替她谢谢你几年前介绍的大夫,如今二皇子都会跑了……”李芸萝捂着嘴笑道。
相思之前已经接过沈佳丽的信,知道她宫寒之症得到环节,这五年内连续生了两个男孩,也成功堵住了一帮老臣的嘴。
庄晋元跟在后头嘴也没闲着,只怕旁人听见便小声与陌篱道:“宁准听说这时候不回来了?”
陌篱下意识看了眼孟奇珍便道:“不过来也好,等着我们路过边关,到时候再聚也好。”
“你们是方便了,前几年要打广郡王还能见上几面,如今广郡王伏诛,那些想着扶持什么礼亲王庶脉的叛逆们被抓,我们就更难得见上一面了。”庄晋元感慨的说道。
“谭悦晓不是还在京都做官?孟家大哥与博良都在京都,你还愁什么无人喝酒么?”陌篱拍着他的肩头打趣道。
“到底不如你们一起有趣。”庄晋元嘀咕了一声,又释然道:“不过人总是要长大的!”
如今想想,曾经儿时玩伴各自安好,既没死与战乱又没生活艰难,如此,哪怕散落各地也算是值得庆幸的了。
“你都不知道,自从我大哥被流放之后,我爹就只管着每日饮茶读书修身养性,到是我娘管起了家业。我不耐烦回去看那些老人儿,就干脆拉着咱媳妇儿这面大旗开了郡主府,管他们说我吃软饭也好还是抱大腿也罢,咱吃自己媳妇的软饭不丢人!”庄晋元最后一句说的特别大声,众人皆是笑了。
宾客陆续来齐,时候也是不早,相思带着钰哥儿认了认人便让魏叔带着他回院用膳早早歇个午觉,其余各自的孩子们也安顿好了,女眷们便一处说话看戏,竟比过年还热闹。
都是自家的亲人朋友,并无外人进府,所以互相之间哪怕就是有些小的口角也很快烟消云散,到是宾主尽欢。岁月带走了青春,却也留下了浓厚的情谊。
府中热闹到傍晚才算渐渐停歇,远道而来的各自都有租住院子或是老宅并不留在府上,原本住在燕州的临走还邀了相思日后再聚。
相思送了何氏上了马车,她本还想着留何氏在府里居住,但孟霍然一行人数不少,又怕他们住的不惯,就只好放他们回去原先买的宅院居住。
看着孟霍然温柔的扶着妻子上了马车,相思站在陌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