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的猜测没错,此时此刻,毛建军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他现在正在接受爱的洗礼。
早上他才刚刚到家,刚一进屋,迎面飞来一团黑影,他下意识地一闪,那团黑影“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是一团报纸。毛老爷子扔过来,脸色一片阴沉,凌厉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爸,乱扔东西可不是您做出来的事情。”毛建军笑嘻嘻地从地上捡起揉成一团的报纸,顺手扔在垃圾桶里。
“捡起来,你好好地看看上面写了什么?”毛老爷子凌厉的眼神如寒刀一样射了过来,刮在毛建军的脸上,刮得他生疼。
毛建军嫌恶地看了一眼垃圾桶,“不要了吧!上面写什么你们给我说一说不就行了吗?”
“你还敢犟嘴?”毛老爷子一下子火了,伸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你还是捡起来看看吧!”毛建国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对毛建军说道。
毛建军向文锦投去求救的目光,脸上露出一脸的可怜相,乞求得到文锦的同情。
文锦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啍一声,把脸侧向一旁,不去看他。
毛建军这下没办法,他扫了一眼老爷子,又看了看垃圾桶,再一次向毛老爷子确认,“真要捡起来吗?”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毛老爷子冷哼一声,抓起手边的杯子连杯带水就向毛建军砸去。
“小心,小心。”毛建军嘴里大声叫着,身体敏捷地向旁边一跳,躲开杯子里的热水,手一捞,杯子稳稳地拿在手中。“爸,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粗,这杯子不是你平常最爱的吗?这要是摔碎了您后悔就来不及了。”
毛建军嘻皮笑脸向老爷子说道,说完把杯子放在离老爷子较远的地方,伸手从垃圾桶里用两根手指头把那团报纸捏了出来,摊开捕平,他与夏伊勾肩搭背旁若无人的亲热照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毛建军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文锦打电话让这么急着让他回家了,也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说吧,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文锦恨铁不成钢,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昨天他是怎么说来着,他和夏伊的关系不明朗,不明朗两个人就出双入对,这要是明朗了还要怎么着啊?
“妈,你让我说什么啊?我不是小孩子了吧?难道你让我一辈子不找女人?我要是真那么做了,你恐怕又得着急了,一定会催我赶紧结婚给你生一个孙子。”毛建军满不在乎地把报纸重新揉成一团,准备无误地投入垃圾桶里。
正中红心,毛建军在心中给自己鼓掌点赞。
“你给我正经一点,我让你整天嘻皮笑脸的,看我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文锦怒喝,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树条照着毛建军的腿就是一条。
“啊!”毛建军大吃一惊,条件反射地身体猛地向侧面一跳,本来他能躲过去的,不防老爷子这时从后面偷袭,一个擒拿手,一下子把毛建军拿住了,手背在后面押到文锦面前,“抽,使劲地抽这小子。”
“啪啪”文锦二话不说,照着毛建军的腿就两条子。
毛建军疼得“哇哇”大叫,“妈,你还真打啊!疼疼。”
“你还知道疼啊!你骗你妈的时候你就没有想到我知道你骗我的时候心里会疼吗?”文锦说着说着眼泪突然间就掉了下来,心一酸,手里的树条掉在地上,坐在沙发上抹暗自垂泪。
如果是建国和建民,文锦还不会这么伤心,但是这建军,只怕有一天她真的到了黄泉,看到他的爸妈,她要怎么向他们交待啊?
是她没有把建军照顾好,是她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希望,让建军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毛建军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看到文锦掉眼泪,在他的印象中,妈妈的脸上一直带着温暖的笑容,淡定从容,与脾气暴躁的老爷子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但是现在妈妈突然间哭了,不但让毛建军愣住了,毛老爷子和毛建国都愣住了。
毛老爷子一巴掌扇在毛建军的头上,怒声骂道:“臭小子,看你干的好事,你把你妈都惹哭了。”
毛建军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扭了一下身体,诡异地从老爷子的手里脱开了,从地上捡起树条子,双手捧着端到文锦的面前,“妈,是我不好,你抽,只要你消消气,你怎么抽都行。”
文锦抬眼看了一眼毛建军,眼里闪着复杂。毛建军的性子到底有多倔她是知道,她这个当父母的本不应该插手管儿子们的婚姻,她也知道这样不好,正如当年她听从组织的安排与相恋了三年的男友分手嫁给了大她十五岁的老爷子。
她知道这种苦楚,她不希望她的儿子也重复她的痛苦。她爱他们,可是正因为如此,正是因为爱他们,她希望他们每个人都幸福,特别是毛建军,她更希望他能幸福。
但是夏伊却不能给他幸福。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路人。
毛老爷子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再抬眼看着毛建军,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他最得意的擒拿手,毛建军居然从他手中轻松地挣脱开了,没想到这小子平日里吊儿浪当,原来是深藏不露啊!他是看走眼了。
毛建国来到文锦的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把他手中的树条子扔在地上。
“你别惹妈生气了。妈平时最疼你,打在你身上,疼在妈的心上,你还不赶紧向妈道歉,并向妈保证,从此以后和那个夏伊断绝一切来往。”
毛建军缓缓地立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