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看你这样的女强人嘤嘤地恳求我的样子,心里倍儿爽哈。”汪小飞擦了擦鼻子,跟着我窜了上去。撬开二楼的窗子,直接跳进金碧辉煌内部的一间包房:“跟我后面,我们顺着墙走。”
“哦。”我不由自主地拉住了汪小飞的衣襟,这孩子还挺结实的,也不像我之前想的那样一把骨头一把皮的。至少这背脊,偶尔触上去,还挺
这种时候我在想什么鬼啊?
会所里一片狼藉,却找不到一个人影。我说要么去地下室看看?
“在天台。”汪小飞摇摇头:“这种帮派茬架的,都是得找最空旷的地方。”
事实证明,汪小飞说的确实没错,就是在天台。
我们两人猫手猫脚地沿着楼梯暗道爬到第六层,好家伙,就跟电影里演得一模一样啊!
黑压压的一群人围成个……篝火晚会的样子,抱歉我又出戏了!
“嘘,”汪小飞把我挡在天线锅的后面,架上了摄像机,打开录音笔。
而我哪里还敢再出声!外围躺到了七八个人,怎么看起来都是金碧辉煌会所里统一服装的小弟们。而那个什么龙爷的,就最前端穿黑马褂白狐裘,copy梅长苏的那个半老头子?
反正我也不认识,但敌方气场里就他最大牌,不是他是谁啊!
眼前五七十个小喽啰,端着斧子棒子砍刀子,就把江左易和凌楠围在当中。
而这一高一低的两个男人脸上,竟然连半分恐惧都没有!
这一刻,我才明白江左易对凌楠的信任根本就不是一件两件值得怀疑的小事能打消的。
他们把背后交给对方,贴身而立。站在天台最顶端的上风向里,画面真是装逼到醉。
“看来龙爷今天就不是诚心来谈的吧?”江左易说话的时候,汪小飞在后面默默吐槽。
“说的就好像他江左易是有诚心一样,那么狡猾一狐狸,舒岚你确定你真的爱上他了?”
我心跳都快停止了,这会儿哪有空跟汪小飞废话:“报警吧……他们那么多人……”
我觉得这双方的实力悬殊也有点太夸张了,龙爷那边就是一人扔一块板砖上去都能砌成个古罗马斗兽场了。
江左易叫了安迪去搬人,自己却敢单独进来。妈的说他俩不是真爱鬼信啊!
“呵,我龙老二从跟你义父走江湖那天起,就是这个脾性。今天这事,咱们敞开了没顶的窗说个痛快。
江先生要是真有这个诚意,就不会不声不响地叫条子端了我码头的那批货!
你想当良民当纳税人,我赔钱赔得掉裤子?”
“是我叫人端的。”凌楠把轮椅转了个向,泠声道:“是我凌某人看不惯龙爷的作风,替我东家做的主。”
“凌瘸子,你少他妈放屁!”龙爷破口大骂:“我龙老二走自家的道,赚血汗钱,从来没在你们的地盘上挡财路!
东边进来的黑火,我一个都没在你们眼皮子低下引燃,我往我的南洋卖,管你们什么他妈的鸟屁事?”
“没有在这里引燃过?龙爷你太健忘了吧。”凌楠伸手拉出一张雪白的单子:“前年2月16日,a市特大煤矿爆破案,不是你手下的矿三儿造的孽?
前年12月18日,s市油化兵工厂进来的那批火药,炸毁了方圆数十座民房,你敢说和你的货没关系?
去年6月7日,烧的只剩下一座空架子的烟花厂,龙爷,你还记得当时死了多少人么?”
我轻轻捅了捅汪小飞,我说这几个案子,你那天好像都跟我提过。
汪小飞说:“你记性不错。因为这些年黑火药地下流通猖獗,已经造成了很大的社会隐患。政府这是要玩真的了。”
“如果再往前数,四年半前中山建业的爆破事故,不也是因为购买了临达特种工程有限公司的雷管么?”
听到凌楠提起我家公司,我本来就不怎么在跳的心脏,这会儿停的更彻底了。
“龙爷你不会忘记吧?临达特种司的投资人汤麦,可是你表姨的女婿。”江左易单手拈着一支烟,另一手始终插在衣兜里。
我心里又悸动了一下,这个汤麦不就是汤凯的表哥么?就是叶瑾凉的那个发小,说从他表哥那拿货,结果一批雷管全是残次品。呼,事情总算是穿上了。
龙老二摇头晃脑的:“这么说,你们今天是要来跟我算总账的?
江左易,你不当流氓当警察了是吧?哈哈哈,我告诉你,我龙老二闯荡江湖就四个字,敢作敢当。
矿三儿那个混球是私吞了黑火,我已经把他清理了,至于我那什么表姨嫂的女婿,早八竿子不知道离了多少次婚了?他的屎也得我给擦屁股么!
那些个狗屁的客户,自己图便宜买黑火,出了事还他妈都怪到我头上来?
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穿惯了西装不知道该怎么拿枪了是不是!
行,今儿是你们不给我活路,那我龙爷也就认了这桩屎盆子了。咱就看看,你们能三头六臂还是能飞天遁地。给我上”
其实我觉得龙爷的话也未必都没道理,他走私黑火危害社会固然是错,但当初我们自己也是犯了糊涂才走错了路,我无心为我父亲和叶瑾凉的错开脱什么。但现在……好像不是要想这个的时机吧!
五七十个人,这要是冲上去,不得当场大卸八块么!
结果就听汪小飞一声打游戏里常爆出五连杀的那种粗口,两眼冒光一样盯着摄像屏幕。